话音刚落,两人一齐将线香从模型的窗口伸了出来,只听“轰”的一声爆响,薛讷一侧的藏宝阁模型瞬息被扑灭,斯须延烧至全部模型,火苗窜至两三倍高。堂下冯2、王五等保卫见此,无不神采大变,惊呼道:“就是如此!那天藏宝阁烧得极快,若只是平常放火不当如此快的,我们当时就感觉实在是蹊跷得很!”
“是”,陶沐一抱拳,朝庭下招了招手,数名武侯将两个一模一样的藏宝阁的木质模型抬了上来,并列摆在堂中。薛讷走到模型面前,解释道:“此乃按照弘文馆别院的修建图纸复原的藏宝阁模具,其木质与实在藏宝阁所用别无二至。陶沐,在大要撒上昆仑黄罢。”
“竟有这等事?”袁公瑜感慨悲歌之士,听罢义愤填膺,问薛讷道,“薛明府,你与了这老儿多少银钱?让他悉数还你!”
两名武侯上前,为她去了桎梏,樊宁上前两步,想向那些秉公法律的老头们称谢,哪知衙门外俄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人群散开后,一身穿红衣,手执拂尘的御史在一众卫兵的簇拥下信步走入,待到堂中,世人方才看清这御史手中奉着圣旨,当即纷繁从座上起家,叩拜于地。
李媛嫒轻笑着摇摇手,表示无妨,上前两步道:“曾祖父常说 ‘忠孝节义’,忠君为先,媛嫒既然知情,哪有不报之理?弘文馆别院案发之前,我龙虎军中便接到线报,称有一支突厥人正奥妙暗藏在我长安城,企图乘机反叛。而为首的,便是一名唤阿史那·波黎的胡人,汉名史元年。此人系突厥阿史那家属一员,是显庆二年右屯卫将军苏定方率部安定的阿史那贺鲁家属的旁系血亲。其给自名为 ‘元年’,便是背叛我大唐朝廷,建元新突厥王朝之意。当初在突厥军中时,他曾随阿史那贺鲁四周交战,武功在妙手如云的突厥狼卫中亦属出类拔萃,故而固然突厥叛军被剿除,此人却带领残存一支步队逃了出去。为了斩草除根,我曾祖父活着时,命龙虎军暗藏于西域的耳目四周刺探此人的下落,这才得知此人已潜入长安城。昨日薛明府带武侯围歼之时,我命见过史元年的耳目从旁确认过那胡人的长相,绝无差池。”
武侯通过一根细细的小勺,将黄白 粉末各舀一勺,谨慎翼翼地从模型的窗口伸入,洒进二楼和三楼对应的位置。
“没用的,李司刑。当初设想别院时,为了制止木质修建起火,会在其大要打蜡,故而仅凭火石放火底子没法从内部扑灭修建,有了芒硝与昆仑黄则分歧。此前下官曾破解龙门业火案,连石窟如许绝对不成能燃烧之物,其内部洒满芒硝与昆仑黄都会导致火焰暴起,更何况木制修建。故而若没有假和尚在修建内部撒上这两物,是毫不成能在那么短的时候内扑灭藏宝阁的。”
薛讷气定神闲,不慌不忙道:“下官是说过,但那也是必须在藏宝阁二楼三楼各处皆被撒上芒硝与昆仑黄的环境下才气实现。百闻不如一见,接下来便请诸位亲眼看看。陶沐,上模具。”
“先前那六名贼人作证,指责此女为本案正犯,又是如何回事?”御史中丞问道。
在百姓喧闹的群情声中,薛高两人各怀心机向衙厅走去,向几位官员施礼后,摆列两侧,等候传唤嫌犯和人证。
见统统人皆就位,袁公瑜拍了拍惊堂木:“诸位同僚辛苦,此案及至本日,已拖延数月,七日前,太子殿下于此主持公断,薛明府与高主事提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结论。薛明府有物证,高主事则有人证,故而太子殿下要求本日重新结论,务必人证物证符合齐备,切不成结冤案错案,更不成放过一个歹人……薛明府、高主事,你两个在我等之前调查此案,万不成孤负二圣与太子殿下的期许,可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