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佑冷哼一声，从蒲团上站起，接过了薛讷手中的线香。两人并排行至模型面前，薛讷道：“下官从一数到三，李司刑便和下官一起将线香伸入这藏宝阁内……1、2、三！”
“是”，薛讷拱手应道，“前次论辩时，下官受樊宁影响过深，故而先入为主地认定，保卫长被害是产生在樊宁进入藏书阁之前，实则不然。保卫长被更调殛毙，乃是产生在假僧众进藏宝阁之际。随后那胡人便穿戴田老夫给他的保卫长服制，呈现在了世人面前，同为胡人，粘上类似的须发，便是连冯二与王五都辩白不出。并且田六还特地将听来的，前一日樊宁与保卫长的龃龉奉告了那胡人，胡人决计说与樊宁听，这便让与保卫长了解却不甚熟谙的樊宁也认定他就是保卫长，从而混合视听，偷梁换柱……先前刑部的结案陈词称是樊宁本身所为，实则忽略更大。试想一下，若本案中并不存在一名假扮的保卫长，那些假和尚又是如安在真保卫长在场的环境下安插火场，将芒硝与昆仑黄播撒到藏宝阁各处？更遑论多出来的锡块与莫名坠落的铜鼎，无一件能解释得清。”
“李司刑”，薛讷打断了李乾佑的话，“还不明白吗？若送走假法门寺和尚，到大门口驱逐樊宁的是真保卫长，那么假和尚底子没有机遇把芒硝和昆仑黄从那运经籍的箱子里取出来。樊宁孑然一身前来，即便能杀了保卫长，又要如何将整栋修建扑灭，乃至于众保卫来不及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层藏宝阁烧塌成灰烬？难不成李司刑真当樊宁是口吐三味真火的红衣夜叉吗？”
“我想阿谁小白脸赢，他比那黑脸的还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