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耳边轻问,“还想不想持续喝?”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含混。
话音还式微,俄然传来门被翻开的声音,他吓得从速从床上跳了下来,还不忘提示姚芷巧本身拿着水杯。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伸展。
再次醒来,是被一个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的声音吵醒的,“小琴儿,邵冷安那混蛋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明天我刚好坐诊,至今都不晓得你竟然病得这么重。并且,他还不让我来看你。妈的,我现在也不求你能展开眼睛看看我,只求你快点好起来。”
氛围里满盈着一股沉闷的气味,令她有些堵塞。
司真哀怨地看他一眼,嘟着唇的模样,非常委曲,但他不敢辩驳。谨慎绕开邵冷安,贴着墙跑出去。
邵冷安冷冷撇了一眼司真,“你能够出去了。”
她又生了一场病,脑筋浑浑噩噩不是很清楚,寝室里偶然温馨得可骇,偶然又闹得不成开交,仿佛有人在吵架,有男人的衰老漫骂声,有男人的刻毒保护声,有女人的嘤嘤抽泣声……她感觉吵,很吵,想将他们轰走,可话出口,却成了蚊蝇哼哼声。
姚芷巧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实在没甚么杀伤力。她莫名感觉有些气堵,明显前几天还吵得那么凶,可现在两人竟然吻在一起了……吻这类事不是该两个最密切的人来做才合适吗?他们这算甚么?她到底算他的甚么。
她现在的发音应当极不清楚,公然,司真也是靠近了才听清她说的是甚么。
她有些委曲,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蓝欣欣,他必然会极尽所能的和顺。可她不是蓝欣欣,她是蒋雨琴,不,她不是蒋雨琴,她只是一个俄然突入他们天下里的陌生人,一年以后便各归各位,再无纠葛。
姚芷巧想笑,好笑不出来,她满身都没有力量。展开眼睛也只能看到昏黄的画面。
姚芷巧恼羞成怒,狠狠咬上他的唇。
就在她受不了想要赶人时,邵冷安终究动了。他重新去拿了一个水杯,接了杯温水过来,递到姚芷巧嘴边,不温不火地吐出一个字来,“喝!”
越想越气闷,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向着邵冷安打去,“你走……”
她微微抽了下鼻子,别过脑袋,仿佛有眼泪滑过她眼角,掉在水汽氤氲的水杯里时,带起微微的“叮……”声。
疼痛袭来,可他连眉头都没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