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悄悄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靠在大红色丹凤朝阳大迎枕上。
比及谢元姝沐浴打扮完,就听外头丫环出去传话说,几位老爷来看郡主了。
谢敬正揣摩着该如何哄她,却感受谢元姝抱着他的力道更大了,嘴里还不断喃喃着:“大哥,大哥……”
谢元姝和他相差二十多岁,对于这幼妹,他几近是当女儿在养的。常日里别说怒斥了,便是连皱眉都没有过。
只是听着谢元姝这话,她还是有些惊奇。昔日里,表女人也不是没分开过郡主,这多则十天半月,少则四五天,郡主也没这般心急过。在她看来,近几年比起表女人,郡主和大女人谢云菀倒是更靠近些。
芷东知本身劝不住小主子,无法叮咛婆子们又添了几个火盆。
一次中秋家宴,宝桐就成了太子婕妤。大家都说她蓄意勾搭太子,谢元姝天然不信,可有谢云菀在她身边,又岂容她不信。现在想想,还是她太傻了,宝桐那样的性子,又如何会做出那般感冒败俗之事。定是有人谗谄她的,可此人是谁?
可谢元姝没想到的是,她能救宝桐一次,却救不了她第二次。
谢元姝全部身子埋在母亲怀里,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这边,谢敬才不睬会两兄弟的面面相觑,看着谢元姝肥胖的脸颊,心疼极了,直接差人往城南去买谢元姝最爱吃的蟹肉馄饨。
宝桐若嫁畴昔,一辈子算是都毁了。
谢元姝倒是摇点头,直直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她复又埋在谢敬怀里,抽泣出声。
可那裴氏又如何会放掉这个机遇,按说裴氏是安阳侯府出来的,可做的事情是半分面子都没有。许也因为她是庶出,今后妻的身份嫁入萧家,眼中天然容不下宝桐这嫡长女。
许是她有些聒噪,韩砺只偶尔承诺她几句。她自幼被娇宠着长大,那里见过这么惜字如金的人,便觉几分起火。
谢敬真的被吓着了,毕竟本身这幼妹向来是娇纵的主,阖府高低谁不捧着宠着,是以脾气也大,胆量也大,过往这些年,除了撒娇卖乖的时候,何曾哭的这么悲伤过。
谢敬不晓得的是,对于谢元姝来讲,这比离家多年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凤阳大长公主早就喜好萧瑗这孩子,和谢元姝年事相称,却看上去沉稳很多。特别她四十五岁生下女儿,阖府的姐儿虽也相差不过几岁,便是长房嫡长孙女谢云菀也不过比女儿长几个月。可到底是差着辈分的。小时候还好,没甚么端方,可跟着春秋的增加,谁又敢在女儿面前失了端方。
日子一每天畴昔,没几日,他便和母亲请辞,随镇北王离京了。
谢云菀暗里里在打扮镜前仿照过无数次她的姿势。可惜,到底是东施效颦,她从未被千娇百媚的宠着,又如何能够有谢元姝那与生俱来的倨傲和自傲。
等她再次醒来,外头已经是落日西下。
谢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幼姝,这是如何了?但是谁惹你悲伤了?”
重活一世,谢元姝决然不会让宝桐受任何委曲的,
凤阳大长公主笑着轻拍她的后背,可言语间还是有些心不足悸:“你说你这孩子,从小到大甚么事儿都由着本身的性子来。定国公府每年的百花宴,哪就那么首要了。本就身子有些不爽,怎还强撑着要去凑热烈。”
这几日之以是没在府邸,盖因户部尚书家那位后妻摔了腿,碍着孝道,回府奉养汤药去了。
仿佛他离家多年似得。
谢元姝开初另有些恍然若失,可毕竟是小孩子,没多久便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