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之最见不得的便是李氏如许的谨慎翼翼,方才他从谢家出来,想到谢元姝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内心别提有多气。这昔日里,她哪怕是使些小孩子脾气,他也不会真的就如许起火。
可想而知,为了这个,皇上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常放内心悄悄感喟一声,却有些担忧皇后娘娘把主张打到世子爷身上。这裴家一倒,郑皇后之前的算策画是打错了。可依着她的性子,又如何能够甘心。
听着这话, 谢元姝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这韩家世子爷好生风趣, 她刚刚才差人给他送了膏药,他就送了礼品给她。
看他慎重其事的模样,李氏这会儿算是晃过神来了,儿子并不是在和谁置气。
要晓得,郡主和陈家世子爷自幼就有婚约,虽陈家世子爷暗中和那傅锦有轻易,可两家的联婚,又岂是儿戏。
仿若一道惊雷,李氏直接就愣在了那边。
听着母亲的话,陈延之的神采更差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沉声道:“母亲,儿子想要和谢家消弭婚约。”
饶是芷青几个丫环自幼跟着郡主,见过很多内造之物,这会儿也有些懵了。
常安如何能不心惊。
“郡主,这东西当真风趣。奴婢奉养郡主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别致的东西呢。”
可面前,她们如何能瞧不出郡主是真的很高兴,特别见郡主含笑的看动手中的怀表,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两民气里更是一阵迷惑。
单从这一点来看,皇上对谢家的猜忌心,远比他设想中更短长。
因为儿子自幼就和郡主有婚约,李氏对儿子身边奉养的婢女盯的紧的很。就怕他做了甚么丑事,惹了郡主悲伤,更惹了两家生了嫌隙。
可他冷眼瞧着,世子爷待郡主,竟然有些别样的味道。
见自家主子神采凝重,常安缓缓转开话题道:“主子,裴家老夫人今个儿去了,现在是大家避之不及,想必出丧那日,也不会有多少人亲身前去的。”
他自问本身也算不得痴顽,可心中还是满满的迷惑。
蛇蝎心肠,这天下,怕再也找不出如许的女人。
“可裴家和韩家毕竟有姻亲,何况另有昭华大长公主殿下,世子爷若不亲身前去,许招了非议呢。”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晓得儿子慎重矜持,今个儿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必定不是他自个儿的心机。是以她才思疑,是不是哪个恬不知耻的婢女让儿子这般不知轻重。
李氏见他冷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低斥一句。
闻言,谢元姝噗嗤一笑,她如何会担忧陈延之起火, 他在她内心,除了恨,再无其他了。
看郡主没说话,芷东游移了下, 缓缓开口道:“郡主, 您别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