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估计我这几件衣服今后是没得穿了,还是收起来吧。”少微把那几件华服顺手团了团丢给卷耳,却把那件粗布衫叠好,放在膝上。
“是,殿下。”
雉离于罗,积弱尚有为。
少微没法,只得接着道:“革朗野心昭昭,现在来自我们长丰的矿源被截断,呼维斜已不必也不能再与我们冒充周旋。儿臣猜想,在来岁春季之前,他们会做足筹办,再次与我们宣战。并且此次不会是本来那种不成气候的打家劫舍散兵骚扰,恐怕会雄师压境,直冲着我们西北三州而来。”
平心而论,少微的一招一式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明显凌老将军教他也花了很多心血,但花把式碰到实战派,定然是半点讨不到好。
卷耳诺诺:“桃夭姐也是为殿下着想……”
“没吃饱。”
火线传来战报,革朗退兵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个君主最光辉的成绩莫过于此。
笑指冠盖
“如何就是少年意气了?莫非父皇还想与他们媾和吗?”少微坐在羽林虎帐的帅帐中,拥着暖手炉负气。
“哪有真让太子殿下穿补丁衣裳的事理,奴婢去找尚衣司再做几件来!”
“赵梓?”少微想了一下,“哦,阿谁题牌的出题人?我记得他是……峥林人士?”
少微留意着华苍的神采:“我传闻……他临行前想劝说你去护*。”他明天来找华苍参议是假,来问他去留之意才是真。
沈初:“……”
“暴殄天物啊!”少微收好最后一针,利落地咬断线头,截下了桃夭的话,“晓得了晓得了,可别再在我耳边念叨了。我这几件剪的都是看不见不打紧的处所,你帮我补补,补好了还能穿嘛,别华侈了。”
步青霄拟把蟾宫掣
“为何?”
进可杀,退可守,战无胜负,百姓何辜!
少微本身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雪,鼻头被冻得通红,笑呵呵道:“太冷了,手脚都发挥不开,还是算了吧。”
就那种拿着匕首戳来戳去的程度。
“殿下,你这饭菜还吃吗?”华苍没有去管太子殿下沉浸在如何的心潮彭湃中,直勾勾地看着一旁的残羹残羹说。
华苍道:“他与部属提过几次,部属都回绝了。”
少微无所谓道:“这有甚么,能赶上旗鼓相称的敌手,也是一大乐事呀。再者说,我是太子,他是么?他如何与我比?”
少微起先没有看出来,他是来找他说事的。
“谢殿下,不消了。”沈初对太子殿下填的词不抱甚么等候,曾经太子一时髦起给他填了首形貌美人的词,成果烂得乐坊歌姬都唱不出口。
沈初十指翻飞,全然不似以往花街柳巷中的靡靡之音,声如金石,奔如江河,不过转刹时,高楼倾颓,繁华不再,徒剩满目断壁残垣;华苍剑招再变,由锐不成当转为绵密悠长,无尽无隙,裹挟着万千冷雪灰烬、杀意悲悯,全数归入胸怀。
当晚,这场雪越下越大,少微没有回宫,用过晚膳以后,让校尉把华苍叫来。
少浅笑着点头,对一旁的小寺人说:“桃夭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冬守秋战。”少微答复他父皇,“这是革朗惯用的伎俩了。”
好好好,太子殿下说得对。
为了练习这门技术,少微特地把本身的好几件衣裳剪破了来缝,可把桃夭心疼坏了,那都是顶好的绸缎布匹,皇宫里也没存多少,全被这败家主子哧拉哧拉剪了洞,剪就剪了,练就练了,恰好练好以后,却去给那不知打哪儿来的粗衣烂衫补缀,这真是、真是……
“没错啊。”沈初弹奏了几个音,仍感觉不太对,“那殿下问过渠凉和摩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