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靡初往余美人宫苑看了一眼,问,“五皇子如何样了?”
陈牧笙安抚平乐几句,没想到平乐硬是抓住他的衣服不让走,软言软语磨磨蹭蹭,半炷香后陈牧笙才呈现在书房,这时景帝仪已经翻完三本记录了。
景帝仪道,“我没说你不得哭,我还不至于这么霸道,连你要哭要笑都要管我也没这么无聊。你就哭吧,就算把眼睛哭瞎归正要照顾你下半辈子的又不是我。”
景帝仪问他,“你还记得刺伽藤的药性么?”
天子的薄凉在婉贵妃死的时候就已经展露无遗了,同床共枕几十载也曾荣宠一时一枝独秀,最后也不过是如许的末端了。更别说余美人,估计这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就让人抬去埋了。如果天子再能多活几年,怕且连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人都要忘了。
景帝仪瞟了一眼哭哭啼啼,鼻涕眼泪在脸上纵横交叉的平乐,平乐用手背一抹,脸上胭脂化开变得五颜六色,景帝仪道,“如何吃得下,没食欲了。”
“止血消肿……”前面就不太记得,但他记得这两种药材都是有毒的,用药时分量必然要拿捏精确,不然不但不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还会置人于死地。
没想到景帝仪没昂首,借着烛光,视野在簿子上快速的游走,只是道,“把领了叶香根和刺伽藤的记录找出来。”
陈牧笙猜想道,“这莫非和余美人的死有干系?”
陈牧笙倒是晓得这位谢太医,余美人得的是陈年旧疾,之前一向是由这位谢太医医治的。虽说前面是改用了景帝仪的药方,但五皇子感觉这位谢太医多年来给余美人诊治还算经心极力,以是煎药号脉的事还是交给谢太医来做。
平乐哭得更大声,余美人不争不抢吃斋念佛,这好人如何都不长命。
“我不肯定,毕竟没有看到余美人的尸首,只是猜测。”以是现在是在求证。“我给余美人开的方剂里有刺伽藤,丘茴说余美人死的时候指甲的色彩偏紫且有异香,应当是中毒。但我方剂里刺伽藤所用的分量很少,她应当还中了其他的毒。”
陈牧笙考取功名前就常常吊颈刺股彻夜的读书,得了功名做了官为了措置公事也常忙到深夜,人还年青倒是吃得消的,并不感觉很累。
陈牧笙佩服起凤靡初的手腕,“凤大人竟然连宫顶用药的记录都能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