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棠见他满嘴跑马,没一句人话,干脆也不问了,冲他拱拱手,号召上周翡,渐渐地走了。
他是不是也默不出声的内心稀有?
李晟冷静地从他身后走出来:“姑父。”
李瑾容哑声道:“你不是说,恩典已偿了么?既然恩仇已经两讫……”
“那也没甚么,”谢允心很宽地回道,“听不见我笛声的,不是我要找的人,蜀中钟灵毓秀,风景绝佳,这一起走过来大饱眼福,哪怕无功而返,也不虚此行。”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鱼与熊掌不成兼得’。”周以棠看着她道。
周翡愣住,眼圈快速红了,呆呆地看着周以棠。
周翡不想听他扯些“舍生取义”之类的废话,充耳不闻地避开他的视野,手中长刀不住地颤抖,收回“咯咯”的声音,然后毫无前兆地再次俄然崩断,迸出的断刀狠狠地插在地上,那保卫用刀背压住了她的双肩。
“不错,一笔写不出俩谢,”谢允一本端庄道,“我和他白叟家八百年前是一家,故乡祖坟肩并肩。不过八百年后么,他在庙堂之高,我在江湖之远,我们俩相得益彰,算是八拜的神交吧。”
周以棠低声道:“阿翡,你把树上的令牌给爹摘下来。”
李晟不敢担搁,回身走了。
周以棠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前来接他的人中,为首一个是个三十五六的男人,一身黑甲,身形精干利落,见周以棠目光扫过来,那穿黑甲的人立即上前道:“末将闻煜,受命护送先生前去金陵,您有甚么叮咛?”
周以棠道:“你去跟大当家讨一块令牌,就说我要的,这位小兄弟是我的客人,请她放行。”
那天以后,周翡就没再见过谢公子,传闻是已经下山走了,还替周以棠带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