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周翡就没再见过谢公子,传闻是已经下山走了,还替周以棠带走了一封信。
那天,四十八寨漫山的苍翠欲落,碧涛如海,轻风扫过,簌簌而鸣。
周以棠:“阿翡……”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鱼与熊掌不成兼得’。”周以棠看着她道。
谢允分开后一个多月,有人非常正式地叩庙门求见四十八寨大当家李瑾容,李瑾容却没有露面,只命人开门放行,让周以棠分开。
李晟不敢担搁,回身走了。
闻煜听周以棠与这女孩轻声细语地说话,还觉得他要好言哄劝,谁知他说出了这么无情的一番话,别说那小小的女孩,就连他听着都刮得脸疼。
周以棠的目光追了她老远,好一会,才摆摆手,低声道:“都散了吧――晟儿。”
“我不会派人护送你,”李瑾容面无神采地说道,“此去金陵天高路远,世道又不承平,你且多留些日子,修书一封,叫他们来接你吧。”
周以棠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前来接他的人中,为首一个是个三十五六的男人,一身黑甲,身形精干利落,见周以棠目光扫过来,那穿黑甲的人立即上前道:“末将闻煜,受命护送先生前去金陵,您有甚么叮咛?”
周翡:“她不让别人送你,我送你,大不了我也不返来了!”
李瑾容哑声道:“你不是说,恩典已偿了么?既然恩仇已经两讫……”
周翡不吭声,奋力地将那些压着她的刀剑往上推去,她一口气清楚已经到了头,胸口一阵刺痛,仍然负气似的半寸也不肯撤退。
“她还小,不懂事。”周以棠摇点头,哈腰捡起那一截铁刀鞘,它先是被铁门卡,又被闻煜弹了一下,上面顿时多了两个凸起,周以棠便向周翡道,“这刀普通,今后爹替你寻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