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夫身上可没有彻骨青,被滚烫的炉火烤的浑身大汗淋漓,他将上衣脱下来抹了一把下巴上的热汗,语气却仍然是不温不火的:“你感觉呢?”
陈俊夫伸手拍了拍谢允的肩膀:“一把乱世之刀,一把粉碎之刀,你想打一把甚么样的刀?”
李晟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抬高了些:“就算你法力无边,能搬山倒海,把这数万雄师都镇住,然后呢?你看看那些人,站都站不起来的是大多数,你如何把他们救走,啊?李妍,不小了,说话甚么时候能过过脑筋?”
“吕润平生,文成、武就,当得起‘经天纬地、惊才绝艳’八个字,但是平生身不由己,上对不起家国,下对不起朋友,中间对不起本身,身后数百年,药谷还因为出了个吕国师而被曹仲昆伤害,分崩离析,仿佛天妒英才。”陈俊夫道,“吕润受制于天、受制于人、受制于命,漫天华盖无从摆脱,只好不看不闻不问,故其所做‘碎遮’,咄咄逼人、满怀激愤,虽在阿翡之前,它从未出过鞘,却有横断乾坤之戾气。”
“你有完没完?”李晟截口打断她,“阿翡跟童开阳比武不止一次,拔刀之前她内心就稀有。柳家庄那次,大师本来就筹议好了围歼殷沛,你晓得‘围歼’是甚么意义吗?这些年若不是各大门派都是一盘散沙,殷沛底子不成能蹦跶到现在——你再看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