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翡筹算飞檐走壁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她昂首一看,好,梁上君子敢情不止她一个。
谢允改正道:“不是因为老头哭,是因为梁绍哭――你不晓得梁绍是谁吗?你爹莫非没跟你说过?”
周翡难以置信地问道:“就因为一个老头哭,你就替他冒死闯四十八寨?”
打从周翡记事以来,周以棠就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时不如何见人,一年到头,他除了抱病,就是窝在院里读书,偶然候也操琴,还一度妄图教几个小辈……可惜连李晟在内,他们仨的八字里都没有风花雪月那一柱,听着琴音高玄,在中间玩手指的玩手指,打哈欠的打哈欠。
随后她皱了皱眉,好一会,才摸索着问道:“你和我娘有甚么仇吗?”
周翡愣了愣,她一向在寨中,被李瑾容培养出了一点“该干甚么干甚么,没事少废话”的脾气,平辈鲜少有能玩到一起的,惯常独来独往,一时不清楚这个谢公子是敌是友,也不知如何应对,便只好简朴地点了个头。
“甚么人也不是,小生姓谢名允字霉霉,号‘想得开居士’,本是个闲人,”谢允一本端庄道,“那天我正在田野垂钓,他白叟家病骨支离地跑来拜祭一个野坟,拜完起不来,伏在地上大哭,我见他一个白叟家哭得怪不幸,才承诺替他跑腿的。”
那是一首《破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