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出口,如石破天惊,是将恭亲王的面子又拿到地上狠狠踩着了。
“是,儿臣定会好生想想。”
宋昕在一干老臣中可谓是年纪最轻的,可手腕倒是最为短长的,最为首要的是他只为皇上效力。
柳园看着恭亲王,微微一笑:“臣弟晓得皇兄这是忧心国事,想要为父皇分忧,只是事情尚不明朗,怎能妄下定论呢?到时候是个曲解,岂不是会寒了一干老臣的心?”
“你是替你家主子来寻我的?”
皇上摆摆手,扫了底下世人一圈,最后视野落在哪派都不沾边的宋昕身上。
不过,这还真的很成心机,皇上因着对皇后的宠嬖,在先皇后身后,特特将她从贵妃之位扶正了。现在临老了,感觉她家权势过大了,却又跟她了斗起来。
他不想伤害小六,不想丢弃和小六好不轻易才得来的豪情,但是他一样不想放弃为奶娘复仇。
要晓得,恭亲王一贯谨慎,不脱手则罢,一脱手便很难脱身。
柳园心中不屑,却也担忧远在边关的卫渡远,忙上前道:“父皇,儿臣也有罪恶。儿臣原是此次征讨雄师的监军,倒是在进京前没安排好诸多事件。儿臣再次主动请缨,但愿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戴罪建功的机遇,前去边关,帮手皇兄查清此事。”
皇上这时候便顺势道:“现下边关战事正紧,切莫做出摆荡军心之事来。恭亲王,就由你派个得力的人去边关看看吧,查个清楚。”
皇上看着柳园如许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朕再给你两日的时候,好好想想朕本日说的话。”
他随便地摆摆手,让那老嬷嬷起来后就筹办沿着回廊往回走,却不知那老嬷嬷是老了没眼力见儿还是如何的,明知这处回廊比旁的地儿都要狭小些,倒霉两人并行,她却还堵在前头没有要退一步的筹算。
下了朝,皇上又将柳园召到了御书房。
文官没有本身的人,武官有渡远,但是镇北将军府的态度呢?就算镇北将军府站到他这边又如何?恭亲王现下已经对渡远脱手了,而他甚么都做不了。
卫磐思来想去,再不能坐视不睬,立时上前,跪在大殿中心道:“陛下,臣体味犬子,犬子虽恶劣,却也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怕是事出有因啊!”
皇上的神采顿时变得丢脸起来,卫渡远乃是他委任的,恭亲王在朝堂大将此事拿出来讲,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宋昕在旁人看来就是个不近情面的铁面阎王,更是不会有人想到他跟卫渡远有友情,因此他现下心中虽存担忧,却也没有要站出来帮着讨情的筹算。
“父皇,据儿臣所知,卫小将军虽说为人放荡不羁了些,却也是个拎得清轻重的人,更是个爱国的忠义之士,想必然然是事出有因,何不待卫小将军得胜返来时再问个清楚?”
一个帝王的惭愧之心,他还真是信不过。他们的心中,向来只要权势,旁人的命不过都是草芥罢了,那里会放在心上?
“征讨雄师主帅――卫渡远!”
“宋爱卿啊,你措置的案情数不堪数,你如何看啊?”
此言一出,合座哗然。
要晓得,偏听偏信的是恭亲王,妄加罪恶的也是他。
“这是边关一将士冒险送到儿臣手中来的,托儿臣交到父皇手中。”恭亲王全然不顾皇上的不满,双手恭敬呈上一本奏折,还不忘添油加醋道,“此奏折上誊写了卫渡远在边关的各种作为,实乃令人发指,的确是不将帝王放在心上!”
可就算恭亲王不说,倒是有旁人要说的。恭亲王一派的人很多,文的武的都有,那里是卫磐几人能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