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木柱蹲坐在地上的两个宫女被香儿的震天响喊声给惊醒了,心头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可瞥见余锦瑟窝在她怀里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也给吓住了,顿时就复苏了过来。
余锦瑟定定看着端坐在上的佛祖,道:“香儿何时这般没分寸了?现在这么晚了那里能去叨扰王爷?何况娘娘是王爷的生母,我们如此做不是教唆王爷和娘娘的干系吗?今后另有安生日子好过吗?”
余锦瑟见香儿似是想明白了,又道:“今后多想想,你是个聪明的,我也信你,我但愿你能帮帮我。”
那日,雨下得很大很大,村道上站了很多人,有个高大的男人掐着宋氏的脖子,她被人急吼吼地扶了来。
那宫女有些不甘心,可看着香儿峻厉的目光,也只好伸手来扶余锦瑟了。
余锦瑟没听清就要问她说了甚么,却又听她道:“那蜜斯你靠奴婢近些,奴婢撑着点你,那样你也好受些。”
说来道去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多管宋氏母子的闲事,清楚晓得那两人都是黑了心肝的,她还去管!
她的孩子……
见那宫女不说了,香儿忙劝道:“蜜斯,你身子是不舒畅吗?奴婢这就扶你去歇息,你莫要恼,我们小声些。”
她见香儿低着头不吭声了,又道:“我无事的,你莫要担忧。”
她已经有好一段儿时候没服药了,她一向等候着本身回想起过往的事儿,可甚么都没想起,彻夜不知怎地倒是俄然做起了过往的梦。
何况,她实在担忧皇后是不是另有甚么后招来整治余锦瑟。余锦瑟待她有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刻苦而甚么都不做。
她想着,恭亲王将余锦瑟奉为掌上明珠,定然会替她出头的,到时候皇后说不得看在恭亲王的面子上就饶过余锦瑟了。
余锦瑟没再接着说下去,香儿是个聪明人,她想,她该是懂了。
香儿听了,双眼蓦地变得锋利,厉声道:“说的甚么话?蜜斯好好的如何会疯?莫要胡言!”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立时往大殿里走去,就见余锦瑟满脸泪痕,闭着眼无措地被香儿抱在怀里,一双秀眉紧紧皱起,仿佛非常难受的模样。
现在被余锦瑟说了一遭,她也想明白了,怕就是因着恭亲王过分宠嬖余锦瑟了,皇后才决定杀杀她的锐气。
余锦瑟定定地瞧了香儿半晌,见她满脸竭诚双眼禁不住闪了闪,又侧头看着大殿前供奉着的佛祖,看着他慈蔼地俯瞰着芸芸众生,她到底是忍不住说出了实话。
香儿不附和地摇了点头,道:“可不是每一个主子都会谅解本身的丫环啊,像奴婢这类卖了身的更是没需求看在眼里的。蜜斯不过是举手之劳,于香儿来讲倒是浩大恩典。奴婢做牛做马都是要酬谢的。”
只是今儿仿佛事事都不让余锦瑟顺心般,她竟是又做起了梦,只是这个梦是那般的实在,那般的令人痛不欲生。
她偏头一瞧,就见自家蜜斯哭得眼泪哗啦的,在梦中还时不时地抽抽。
说着,香儿就想扶着余锦瑟起来,可试了几次,她双腿实在生硬得起不来,只能对一旁的宫女道:“还不快来扶着蜜斯?”
香儿见叫不醒余锦瑟,心中直骂府中阿谁为余锦瑟开药的大夫,嘴里还是不竭地唤着人。可儿还是没醒,她恐怕人又有个甚么好歹,忙往内里喊道:“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我们家蜜斯不好了。”
香儿的担忧也不是没出处的,之前余锦瑟就曾堕入梦魇过,当时候是如何也叫不醒,睡了整整两日。
香儿心头焦急,忙问道:“蜜斯在说甚么?蜜斯是要甚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