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霞急得都要哭了,皇祖母到底如何了?
“儿子请母后成全的是,老七和那南越国公主的婚事。”圣德帝沉声道,一字一字说得极是迟缓。
妙霞紧紧地靠在她七哥身边,担忧之极。刚才邹太后俄然晕在东校场,吓得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不懂为甚么皇祖母明显醒转了,却不让她出来看望,她小声地扣问七哥,可七哥只是目光沉沉地摇了点头,一言不发。
太后娘娘晕倒醒转以后,只传了圣德帝一人进殿相见,别的人十足被拦在了殿外,就连邹太后最心疼的妙霞公主都不得觐见。
“太后娘娘……”玉瑾张口结舌地看着邹太后。
“是。”玉瑾和德喜公公躬身发展而出,关上了房门,二人远远退到院中,看着房中阴暗的烛光,心中都像压了块大石一样沉重。
邹太后倒抽一口寒气,睁大眼问道:“甚么?”
“母后您有所不知。那南越国君主的国书当中,只是说随公主情意而嫁,并未指明她所嫁之人定是乐大将军。”圣德帝沉声说道。
“然后如何?”邹太后诘问道,她仿佛记得有这么一幕,那老七肝火冲冲地提起剑来,她觉得老七要伤害那南越公主,厥后却只削下了一片衣袖,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玉瑾见邹太后不说话,便向德喜公公一使眼色,二人扶着圣德帝缓缓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圣德帝顾不得其他,忙站起家来,瘸着腿上前帮邹太后拍抚背部,见桌上有一碗热茶,忙端过来,递到邹太后的唇边。
“母后,您消消气,先喝口茶,要打要骂,儿子都甘心领受。”
别的,再无旁人。
邹太后展开眼来,“哀家就晓得,以是,哀家没阿谁脸,去喝她的茶啊。”
“让他出去吧。”邹太后摆了摆手,今后靠在枕中,合上了双眼,神情甚是疲累。
她越说越是冲动,说到厥后,一口气憋在了嗓子里,忍不住连连咳了起来。
第209章 言而无信
邹太后瞧了一眼,缓缓点头。玉瑾取过靠枕,帮邹太后垫在身后,邹太后揭开茶盖,顿时一股浓浓的麦香透出,不由精力一振,再向茶碗中看去,只见茶汤中不见茶叶,汤汁清澈呈褐色,却不晓得是甚么茶,惊奇地看了玉瑾一眼。
邹太后听得动静,缓缓睁眼,见了儿子这般情状,倒也有些心疼,满怀的肝火一时发作不出来,只冷冷哼了一声。
德喜公公一听,脸上暴露忧色,膝行两步,扶着圣德帝起家。
邹太后嘲笑道:“天子,你叫哀家成全甚么?”
“母后您不晓得的另有一事。”圣德帝的语气变得极其沉重,“那南越国有一种民风,和我们东黎大不不异,南越国的女子有了意中人后,会去亲吻对方的衣袖,表达倾慕之情,如果对方割袖相赠,则表示情愿娶她为妻。明天在校场之上,这南越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亲了老七的衣袖,然后……”
“太后娘娘,您尝一口吧,这味道能够有些古怪,喝起来倒是不错。”玉瑾觉得邹太后不喜好这味道,劝说道。
如果当众宣布为二人赐婚,这南越公主闹将起来,更不知该如何结束。
他暗恨老七行事鲁莽,好端端地如何招惹上了这个南越国的公主,这还不算,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被这南越公主亲过的衣袖割了下来,等因而公开答允娶她为妻。让他这个东黎天子,即使想不承认这桩婚事,也不成得!
“儿子是为了我们东黎国,为了天下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兵戈不息,百姓何故安生?”圣德帝仰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