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贾琏来求贾赦,那边凤姐儿也未曾闲了。她昨晚应了贾琏,本身细细揣摩了很多,今儿早餐也未曾吃好,只时不时就想。平儿只笑道:“奶奶现在不管府里的事,又管起家里的事儿,只是一样操心。不幸哥儿,在肚子里就要学这些呢。”凤姐儿笑骂她一句,只道:“这能是一样的?为阿谁操心,总归是个差使,为这个操心,我倒是一万个情愿呢。”
迎春是早得了凤姐儿叮咛的,今儿一夙起来,便让司棋找了金饰,好生清算。迎春的金饰有限,俱是三春一同做的,预备着有事时大师一起戴了。是以上凤姐儿昨日清算了箱子,便命丰儿送了几件精美的金饰过来。司棋晓得女人本日要去给大太太存候,一行给女人梳头,一行便道:“女人本日给大太太存候,大太太还不知如何欢畅呢。”迎春看着镜中本身,俄然道:“今后在我这里,只叫太太。”司棋一愣,忙道:“女人说的是,是我胡涂了。”迎春再没说话,司棋却谨慎很多,细心梳了个小髻,插了一支金镶珍珠的簪子,又戴上凤姐儿昨日送来一对赤金拉丝胡蝶嵌宝的小发钗,那胡蝶须子并翅膀都是极细极薄的金丝拼成,行动便是颤巍巍的,更添几分美丽,正合迎春如许的年纪戴。迎春照了镜子,想了想便道:“将老太太赏我的玳瑁点翠簪子戴上,换下那珍珠的来。镯子也戴那一副罢。”司棋忙将那簪子撤下,换上那玳瑁的去,又取了那一对金镶玳瑁镯子来给迎春戴上。一时又拣出衣裳来,迎春穿了红色交领中衣,又穿了淡红色绣折枝迎春交领长袄,上面穿戴浅粉色百褶裙,本身感觉色色安妥了,方带了司棋去邢夫人处。
且说贾琏自称不孝,顺势便跪下哭了。贾赦心中原不希冀这个儿子的,现在见他如许,倒有几用心热,隧道:“还不从速起来?一个爷倒哭哭啼啼,说出去是都雅的么!”贾琏便站起来,还是拿袖子擦泪。贾赦便道:“有些事,你晓得便好。我只要你一个儿子,总盼着你能出息,才好不屈辱了祖宗。”贾琏擦了泪,连老爷也不叫了,只道:“父亲说的是,父亲为儿子想的,恰是现在儿子想着的呢。还求父亲帮帮儿子,儿子实在是想不出甚么极好的体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