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闻言一笑,看着黛玉道:“如何这个倒要宝兄弟说?端庄院子的仆人在这儿呢。”
黛玉正欲说话,紫鹃已听到声音迎出来道:“是女人返来了,宝二爷也在,快到屋里来坐,谨慎内里冻着。”黛玉却只对宝玉道:“你请回吧,今儿我累了,改明儿闲了我们再说话。”宝玉今儿一天总没得黛玉一句整话,此时闻声如同得了圣旨,恋恋不舍的别了黛玉,才独自去了。
隔一日夙起,宝玉未曾梳洗便要奔了黛玉处来。慌的袭人一把拉住道:“宝玉,如许大早,还未曾梳洗,你要往那里去?”宝玉只道:“我去林mm院子,恰好和她一道儿梳洗了便好。”袭人只不肯放手,又道:“林女人行动爱恼的,万一说你个不尊敬,又是三天五天的不睬,你岂有好受的?”宝玉一听这话,倒真有些迟疑。偏晴雯一旁闻声,嘲笑道:“公然别人都是掐尖要强,行动爱恼的,只要袭人女人最是贤惠善解人意,二爷快听她罢。”袭人此时顾不上与她计算,只拉着宝玉,又道:“我们有甚么不是,你只捡时候说罢,不从速服侍二爷,在这儿一口一个女人的,但是说谁呢?”晴雯却不怕她,只道:“人不晓得,月钱但是现放着的。”又转了头看着宝玉道,“二爷有这工夫,倒不如快梳洗了,许能赶上和林女人一道儿去老太太屋里呢。”
黛玉淡淡道:“甚么大事,也值当的。”只说散了,不肯再提。紫鹃内心还是窝着疙瘩,恐怕黛玉为着这事远了本身,厥后瞧着事事也有效的,倒渐渐放下心来。
宝玉一听他老子叫他,立时三魂七魄不安。皱着眉道:“甚么来了客,又是变着法儿考我呢。老祖宗都说了,年前不进学的,如何又叫我?”
闻声是她上的茶,青芷只没好气道:“我竟是求着紫鹃姐姐少疼我些吧,便是再忙些,自个儿的差事,我也还晓得做呢。”说完负气摔了帘子出去,倒把紫鹃臊得满脸通红,只道:“必是有了甚么不是,很不与青芷相干,姐姐只罚我吧。”琴语笑道:“那里就说到罚了,不过是才刚换的茶女人不喜好,我瞧见才问她几句。如果你换的便情有可原,你本是不晓得的。哪晓得他这个暴炭脾气又上来,说这些有的没的,还要你多担待些了。”紫鹃忙道:“如此说来,更是我带累了他,倒要给他赔个不是才是。”琴语道:“何至于呢,同是服侍女人,为着女人欢畅便好,你且不必管她,端庄先帮我清算了女人卧房罢。”
世人便与黛玉同回了院子,青芷奉上茶来,恰是昨儿凤姐儿送来的新茶,因黛玉喝了说好,故此时也沏的这个。
宝玉这些日子与宝钗常在一处,便笑道:“是宝姐姐来了。倒是来的恰好。”
一时老太太屋里吃过了饭,黛玉便说要返来歇着,宝玉只不肯分开,又闹着送她返来,贾母便叮咛丫头婆子们多拿些灯笼送了宝玉黛玉过来。宝玉一起上与黛玉说话,到了院子还要跟着出来,只说与黛玉解闷,怕积了食不好。弦音行了礼:“宝二爷,女人闷了另有我们呢,这院子里大小六七个丫头,如果女人都服侍不好,更加该撵出去了。您只是不归去,要等过会子袭人姐姐亲身来找,可教我们如何当得起呢!”宝玉倒是个听不出好赖的,弦音话落,他细想想却笑道:“你说的公然不错,只想不到你竟有这么些见地,不愧是跟了林mm来的。”
紫鹃内心如长了草,浑不知现在黛玉如何想的。待进了屋子,紫鹃狠一狠心,只当着琴语弦音便道:“女人,今儿下午的茶喝着不好,是我沏了来的,还请女人罚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