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得了准话儿,忽又有些不好开口,略一想才道:“表姐曾去过忠顺王府小郡主的集会,不知表姐可曾见过当朝的公主?”
且说韩承泽回了自家,翻来覆去想了半晌,毕竟还是不敢确信。顺手在在桌上敲了两敲,眼睛就瞧见了书房里挂着的一幅画来,上面绘着一丛盛放的菊花,又配了一首诗。韩承泽俄然眼睛一亮,他不认得,总有人是认得得罢。
林如海心细如发,早看出几分韩承泽的心机,况去齐杭书院的事情也是他提过得。韩承泽厚着脸皮笑道:“娘舅天然是疼我得,可现在我这事情,倒是除了表姐,没人好帮我得。”说着便上来拉着林如海袖子,尽管歪缠。
韩承泽本就聪明得,又很有些惊世骇俗的做法,这事在他,也不过略想了半晌便明白过来,点头应道:“表姐说得非常,是我想得窄些。娘舅膝下只要表姐一个,且不比浅显人家,原该懂很多些。”黛玉听他这话,倒是替她圆了去得,只悄悄一笑,并不说话。
韩承泽对林如海并不见外,天然黛玉这里也不扭捏,况依黛玉言语来瞧,他这表姐,可不但是个只晓得些琴棋书画的大师闺秀呢。不由得想起当时本身交友贾琏之时,王熙凤那样夺目之人,也感觉黛玉狷介,单长了一张刀子嘴说说宝玉罢了,又是个娇弱的“美人灯”,只好摆着看看得,当不得用。不想全都看走了眼,这位表姐狷介是真狷介,等闲人是不肯理睬得,只内心明镜儿似的瞧着呢,不过看表情爱说不爱说罢。
听了这话,不止林黛玉愣了一下,连同林如海也颇觉不测,这急仓促的跑来,竟然是为了探听公主?韩承泽晓得这话一说,必定让人惊奇,忙不迭又道:“这却不是我自家乱想,实在是本日事情过分蹊跷。”说着便把当日国子监见了姬第,本日北静王府又见,晓得她是女子等等的话,尽说给林如海父女两人。
想出主张来,韩承泽是一刻也呆不得得,闪身就往外走。捧砚才得了清泉的叮咛,替自家二爷送过茶来,瞥见韩承泽风风火火往外走,忙道:“二爷到哪儿去,清泉姐姐才给您泡好了茶。”
出去互见了礼,韩承泽便道:“表姐莫要怪我打搅,实在是这件事情,只表姐能帮得了我。”说着便公然离座,慎重向黛玉行了个礼。黛玉一时惊奇,她虽没见过韩承泽几面,然两府上嫡亲,多少也是晓得他性子得,不由先看了父亲一眼,便拿了帕子掩唇笑道:“这会子倒这么懂礼了,有话你只说罢,总归我晓得得,不瞒你就是。”
韩承泽闻声这话,不免一惊,北静王与当今贤人各种,娘舅如许肱骨重臣天然是晓得极多,只是未曾想,娘舅竟然都说与表姐晓得,莫非不怕说话间讹夺了去?黛玉只瞧他一眼,便知贰心机,渐渐托起茶盏,小啜一口,方抬眸道:“你既是来就教我得,莫非这些都是先时不知?如何倒这幅模样。”
韩承泽不想黛玉竟然定论得如此干脆,他连那姬第描述如何都还未曾细说呢。内心想了想,到底有些不甘,便驳到:“也不尽如表姐所想,先时小郡主也曾如此,况又有北静王爷一旁帮衬,许是感觉万无一失方才如此呢。”黛玉妙目横扫,嘲笑道:“更加说得没有事理了,且不说忠顺王府上自来非论甚么端方得,单只凭着北静王爷帮衬一条,凡是晓得些事得,就更不能放心了罢?”
黛玉的丫头都是跟惯了她得,现在林如海不在,倒更活泼些,况韩承泽也算知根底得,是以见他被玩弄了,倒一齐都笑起来。黛玉本身也笑,目睹韩承泽面皮都红透了,方教丫头们退出些去,自家笑着软声道:“我就说么,好好得一小我,如何就犯了痴呢,本来是体贴则乱。”说着声音便更低些道:“青芷如此,你已感觉是不铛铛得了,莫非换了当今公主,尊敬两个字便浑不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