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并不在乎麻里耶古的刁难,恰好相反,倒是感激得很,无他,有了麻里耶古这等挑衅之言,也就有了李恒好生表示一番之良机,将来论起功来,少不得也可浓墨重彩地记上一笔的。
“这……”
“你……”
两部落头人怕的是陈子明,可不是李恒,如果陈子明出言质疑他俩的至心,他俩除了信誓旦旦地作出包管以外,是决然不敢有甚旁的言语的,可李恒提出质疑么,二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反诘着,夹枪带棒地,浑然没将李恒这个父母官放在眼中。
“回大人的话,下官觉得二位头人不过是虚应其事罢了,非是出自至心。”
“麻里头人这话又说错了,本官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行便是行,不可,本官也不会指鹿为马。”
“嗯,李大人所言颇是有理,冲突既在,光靠压确是压不住的,强行压抑,到了头来,怕是不免有激烈发作之日,到当时,就恐不是戋戋械斗那么简朴了,二位头人觉得如何啊?”
一听陈子明这般问法,两位部落头人当场便傻了眼了,无他,事涉夷汉之争这么个大命题,别说他们二人了,便是朝中那些巨擘们,也都找不出太好的处理体例,所谓的剿抚并重,不过都是治本不治本的体例罢了,不管是捐躯汉人的好处还是捐躯胡人的好处,都不是底子之道,迟早还是得靠战役来处理统统争端,很明显,以大唐之强大,一旦有所抵触,不利的只会是白马羌族一方。
李恒之所言本就是出自陈子明的授意,他天然不会对此有甚贰言的,顺势一脚便将皮球踢给了面面相觑的两位部落头人。
李恒自傲地笑了笑,将与陈子明商讨了多番的处理之道大略地讲解了一番,顿时便令两位部落头人面前尽皆为之一亮……
……
“信口雌黄,某等断无此等心机!”
麻里耶古本就气恼已极,再被李恒这么一顶,当真是怒不成遏,浑然忘了陈子明还在侧,一拍几子便要怒叱上一番。
“很简朴,据本官所知,我通化一境水草肥美,牛羊滋长极快,各部落都有大量冗余牛羊无处发卖,只能平白耗损草料,而我汉人中多有腌制腊肉技术者,如果诸羌部落可大量供应牛羊,我县衙可为中人,以利两边之勾洽,以现钱或是货色结算,两边各得其利,凡是有所争论,皆由县衙出面调剂,如此一来,我县内汉人当可呼应减少耕空中积,以确保诸羌部落放牧之所需,充裕劳力皆转入腊肉出产中去,相互好处共通,争论之源已消,纵使再有纷争,化解亦不算难事,不知二位头人觉得可行否?”
陈子明的问话一出,两位部落头人也就不闹腾了,全都一派同仇敌忾状地死盯着李恒不放,看那架式,如果李恒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决然要给李恒一个都雅了的,煞气不成谓不大,但是李恒倒是涓滴不觉得意,但见其面色淡然地朝着陈子明便是一躬身拱手,腔调平和地便将其中启事道了出来。
“嗯!”
李恒这么句话语一出,两部落头人顿时便有如被火烧着了屁股般地蓦地停止了腰板,瞋目死盯着李恒,张口便要喝斥,但是还不等二人开口呢,陈子明便已是一挥手,重重地哼了一声,强去处住了二人的话语,而后眉头一挑,仿佛有些不满地看了李恒一眼,寒声道:“李大报酬何如此说法,还请给本官一个解释。”
“愿闻其详!”
李恒此番就是来唱黑脸的,提及话来,天然不会有甚客气可言,毫不容情地便将两部落头民气底里的小算盘揭露当场。
……
“使君大人,下官亦是此意。”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李大人莫非真欲逼反我诸羌部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