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万劫不复,龙蛇缠咬,阴阳火焚身,雷劈刀剐,抽仙骨,泄魂钉……一样都少不了。”花想容现了真身,望着白衣神仙诚心肠说道。
到了距山顶约么一里地的时候,祥光蓦地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浓厚而又阴沉的鬼气。花想容将七彩祥云隐去,把本身化为一个小仙,驾云慢吞吞地飞了畴昔。
那人见说大急:“道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白衣神仙抓起花想容的手腕,五指如玉,半轻不重地搭了上去:“伤了元气,好生保养吧。——这封信,费事帮我送到冥王手中。”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乌黑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冥王身边的红衣判官钻了出来,冲花想容拱了拱手:“信冥王陛下看过了,实在是有费心君了。”
那人听了,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普通,结结巴巴地说道:“道……道长,您如何晓得。”
“不敢当。”花想容仓猝行礼,“冥府重地,鄙人先告别了。”
玄色的雾气环抱四周,已然来到了鬼门关外。
花想容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请神轻易送神难’,你的阳寿只怕在这个月月尾就要被吸光了。”
那民气中虽还是不安,但还是千恩万谢地去了。
“你如何能叫我不怨呢?”不待花想容去寻,始作蛹者白衣神仙就主动从树林的掩映中走出,眉宇冷峻却不阴翳,腔调内含着无尽的哀伤之意。
“好。”花想容低声应道。
到了县城,太阳还是东升,人们还是劳作,花想容也摆好了本身的摊子。难以设想,明天夜里它几乎成为一座死城。
花想容皱了皱眉头,胸口闷痛,嘴角排泄鲜血。
“嗯……你虽大错未成,但毕竟害了八十一个孩子,七个神仙,去天庭听候措置吧……”花想容只觉一阵眩晕,血液又是喷涌而出,身子不由自主地坐下了。
信虽是送完了,却也不便就走,只得站在关前候了一会儿。
要不是妖仙事犯天条,不然她才不乐意管这类男人的破事儿。
七口棺材,七位神仙的灵魂,三个天仙,两个地仙,两个鬼仙。看来是要凝仙魂。
话音刚落,十个光点自他眉心仙印中飞出,愈飞愈远,直至与满天星斗融为一体,身子也化为一颗金丹,上面小小地刻着璟慧上仙四字。
“你是神。”白衣神仙看着趋于安静的阵眼,淡淡地说道。
白衣神仙凝睇着她,开口还是温高雅尔:“没干系。只要那小我能返来,我就是万劫不复也毫无牢骚。”
白衣神仙浅笑着,随便抱膝坐在地上,柔声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你是那边生人?胆敢擅闯幽冥鬼门关?”楼上一鬼使冷声喝道。
花想容起家见礼道:“鄙人受璟慧上仙所托,有一封手札带给冥王陛下。望请通报。”说着,甩甩衣袖,一道银光飞往关上。
花想容拾起金丹,当作信物给天庭交差。可这封信……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看来得下阴走一趟了。此处阴气堆积,恰是好处所。
“祖师,弟子不孝,本日自绝来世,以谢你白叟家拯救之恩!”
“一点儿不错。前次……前次小人从玉锦楼里出来,夜夜都会梦到一个蒙面女子……与她云……云雨以后,便感觉浑身有力。厥后,我……”这花花公子羞得满脸通红。
“这位施主,贫道看你面黄饥瘦,神采恍忽,三盏阳火已灭了一盏,想必是被甚么脏东西缠上了吧。”花想容眯着眼睛,故作高深地说道。
白衣神仙凝睇着她,眸子里有了活力,仿佛在看甚么失而复得的珍宝,高兴垂垂爬上了眉梢儿,又垂垂褪去:“你……你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