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门的人都是死人骨头上揩油水的逃亡之徒,领着头下了墓。这些人,说得好听些是仙门弟子,实在不过是一群强盗。
此次瞥见的是一个个浮动的金色笔墨,记录着东海上仙的平生诸事。修建仙陵仿佛并不是他本人的意义,莫非是他身后有了甚么变数?
花想容用神识探查一个仙陵天然没有甚么难处。但为了坦白身份,还是得从风水来讲:“此处群山环抱,恰成盘龙之形。山围成的低地叫盘龙地,修建仙陵可蕴养神情。这类地形,仙陵多呈塔状,由上而下,以八卦之形层层漫衍。入口普通在盘龙地正中心。”
只见申良冷哼一声,伸手扯掉了帖子,顺手丢在地上,转脸推开了第二扇白玉门。
仙家的到来,虽是临时地解了他们的危厄,但却会引来更重的天罚。三年以后,又是一次沧海桑田。
申良闻言接着说道:“钰公子,圣仙派八雄一贯同气连枝。鄙人非常乐意帮您举荐。只是……只是老朽不做成此事,怕是无颜再回圣仙派总坛了。”
“申掌门。鄙人手中并没有甚么父亲的遗书。”花想容冷冷地说道,“何况鄙人与阴阳门好像仇雠,再无冰释之能够。”
“阔别十八年,西陵公子一贯可好?”申良笑了笑,语气亲和,与天帝倒另有几分类似。
“钰公子,那守墓的白郎君到底是谁呀?”人群中,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进门之时,有几个别派的神仙乃至还在低声祷告着:“东海仙门列仙在上,弟子不敬,乃是被逼无法,还望诸位上仙包涵……”
与离恨天众神分歧,仙界可向来没有过父死子继一说。若要入门,须得一本端庄地拜过师父、祖师爷、历代掌门,实在是不堪烦琐,没有神界的先生随和。
白狐一摇尾巴变成了人形,持剑直取申良。
好笑的是,任他如何厉声怒喝,那白狐狸还是不睬不采,反而对不语旁观的花想容非常顾忌。
花想容状若偶然地将目光往大家的剑柄上扫了扫,向天打个哈欠,漫不经心肠说道:“一个凡人羽士,从小把鄙人带大,前年方才作古。”
实在也抱怨不得。神的生命非常悠长。八千天神,少之又少。各家不免沾亲带故,辈分之事更加不消提起,大众场合普通只称神职。毕竟除了年幼的,和像她如许的出错的神仙,凌霄殿上大师都是同殿为臣,同僚之间关碍更是一言难尽。
“是鄙人冒昧了。不知公子承师何门?”申良这才松了一口气,冲仙剑正欲出鞘的随行人众使了个眼色。
只这两句话的工夫,申良早已将花想容重新到脚打量了个遍,见她一身道袍,不由得皱了眉:“西陵公子如此少年有为,倒也不算辱了阴阳门的门楣。”
都说九尾白狐乃六合灵根,公然不假。
花想容见了礼,方才淡淡地答道:“甚好。”
花想容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有生必有死,有得必有失。支出代价也是必定的。”
第二天起早,沈讷言便带着世人来到了发明仙钱的农田。
“这东海上仙也太可惜了……也就是说……他这一世只能做一个凡人了……”那胖道人听得出神,忍不住插了一句。
花想容心中暗喜,脸上却极是为了,迟疑半晌方才勉强承诺。看着那些人面皮上的忧色,又生出了很多感慨。
除幽灵外,六界众生都是需求歇息睡觉的。世人当晚便在沈家的大院里歇下了。夜里很安静,甚么事也没有产生。想必那几只恶鬼已被这帮人给清算了,也不顾及它们是否是携着六合因果而来。
还未到沈讷言家,就见炊烟中异化着仙气飘飘,祥云绕顶,诡异的黑气倒是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