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了真正的冥界了么?想起曾听白叟说过,死人的灵魂闯过鬼门关,就过了阴阳界,算是进入了冥界地盘,变成了正而八经的幽灵。那么现在过完鬼门关了吗?不晓得,但能够必定,现在与阳间的亲人,算是真正的阴阳两隔了,留在阳间的躯体,约莫已化着一捧骨灰,埋入了地下。
“上路了!”两个鬼王带着五个阴兵,不知甚么时候站在这一群哀嚎不竭奄奄一息的灵魂面前。
马小跑与其他灵魂一样,四顾找寻着阴兵口中呼喊着的“路”。
亲人们,你们可还挂念着我?你们可还在为我毫无征象的俄然死别而哀痛?古歌颂曰“亲戚或余悲,别人亦已歌”,你们不值得为我这个不知珍惜生命的人哀痛。何况斯人已逝,活人还得糊口,还得持续好好地糊口下去。亲人们,你们忘记我吧,完整忘记我这个无情无义、抛家弃世的人!我在地府之下,定当保佑你们安然幸运!永诀了,我的亲人!
元元,我敬爱的,你在做甚么呢?你必然也哀痛不已,你在翻看着我写给你的情书?还是在玩弄着我送给你的礼品?你必然悲伤地回想着我俩在一起那些夸姣幸运的点点滴滴。我的元元啊,固然我俩在一起的时候长久,但我早已认定你是我生射中不成或缺的亲人了。你的斑斓灵动、你的和顺贤惠、你的落落风雅、你的体贴入微,你的统统的统统,无时无刻不让我深切感到离不开你。我一时的率性让我突遭此难,与你阴阳相隔,将你丢弃在那孤傲的人间上。唉――我不幸的元元啊,我对不起你,你从速忘记我这个无情无义的亡魂吧,快欢愉乐地过好人间的夸姣糊口。如果我俩缘份未尽,比及我投胎转世重回人间,我必然去找你,竭尽我能地爱你待你,好好地弥补这一世我对你欠下的债。但是元元,这一世我要求你,你必然要忘记我,彻完整底地忘记我,重新找到属于你的幸运,美完竣满地过好平生,不要因我的拜别而影响你的表情。元元,承诺我,好吗?
彪伟跑畴昔将红白女鬼拉起来搂进怀里。滚龙和鸡冠顶也敏捷从地上爬起家,只要摔死鬼、流浪鬼和狗面鬼一时爬不起来,兀自躺着嗟叹,恶狠狠的狼牙棒底子不赐与涓滴的怜悯,雨点般地砸在他们本已惨不忍睹的残肢烂体上,打得三只要死不活的不幸鬼不立即爬起家都不可。
真是不成思议,高低苍茫无色无形的灭亡空虚中,立时显出一条火红色的门路来,看不清它由甚么铺就,望不到它延长向那里,象一条被烧得火红的铜板铺成的门路,道两旁密密麻麻盛开着火红色的花儿。
两个鬼王将一群灵魂摈除起来,却并不插手押送。他们看似凶暴到吓死人不偿命,却在两位无常老头面前和顺得如同两只猫,他们恭敬地向吵嘴无常拱手道别以后回身拜别,既没有看到他们进了哪个门,也没有看到他们拐入了哪座山或哪处凹地,就那么无缘无端地在迷茫虚空下消逝了身影。
正在马小跑沉入胡思乱想之际,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将他惊醒。
路两旁的花从地上长出尺来长竹筷粗细的独茎,茎上没有叶子,只在茎顶生出龙爪状花朵,十足一色,红得似火,放眼望去,那通往未知的路两边犹似铺上鲜血感化的地毯,把这本来苍茫无色的虚空衬着成了苍黄刺眼的色彩。
妈妈,妈妈,你在那里,你还好吗?妈妈呀!你必然接管不了突如其来的丧子这痛,你病倒在床上了吗?我的好妈妈,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让你担惊受怕,无数次让你悲伤难过,当儿子就快立室立业,让你将近靠近幸运的时候,儿子却俄然拜别,毫无征象的永久离你而去。妈妈呀,这如何让你接受得了!你不要再为你的不孝儿子难过,你要保养好身材,过好接下去的糊口。妈妈,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儿子,但决不会再让你接受如此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