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门槛,她边往寻伯山伉俪屋里走,边抬眼朝床的方向看去。
粉色芙蓉肚兜,乌黑贴身里衬,鹅黄窄袖交领上襦,百褶浅绿碎花下裙。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李繁华吓得倒跌在地,再顾不上麻袋里的鸡,手撑着地狼狈爬起,飞也似地疾走着逃离。
“树?”顶着满脑袋问号,平常迷惑地翻影象,然后眨眨眼,看向寻安头上那几撮毛,囧了。
平常循着原主的影象穿了粗布衣裳,趿上木屐,拉开浴间的门,微晃着另有些不适应的身子往屋外走。
屋外俄然响起几声短促的鸡叫,又戛但是止,蜜蜂的嗡嗡声却失了规律,混乱起来。
寻安两只小胖手往上伸,摸到冲天辫了,才对劲点点头,蹬着腿就要下床。
她沐浴前去寻伯山伉俪屋里头看了下,寻安小娃子四仰八叉躺在铺着厚褥子的床上睡得喷香,这会儿也不知醒了没。
等她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子站好,把脸朝下趴在被子里的寻安翻转过来,一下便对上一双湿漉漉充满控告的眼。
一个有些熟谙的背影正大步迈出篱笆院门,手里提着个扎得严实的麻袋走得缓慢,袋子里另有东西在动。
等把鞋子穿好,她学乖了,也不急着抱娃子,声音极轻,两眼熠熠地看着他,近乎谦逊地问:“另有呢?”
把个李繁华吓得身子筛糠似的直抖。
这一看之下,被吓了一大跳。
“衣衣,衣衣!”小娃子一只胖手搭在平常脖子上,另一只半捏个小拳头,指向被子上的小衣裳。
折腾了好久,勉强用根没有弹性的红绳,好歹弄出了个歪歪扭扭随时能够散架的冲天辫。
醒来时看到院子里蔫蔫趴着的三只母鸡、两只半大鸡仔皆没了踪迹,那处飞扬的灰尘还未消逝。
顷刻,一双翦水秋瞳波荡开来,清隽清澈,好似天上洁白的明月光辉。
平常被电了下,眨眨眼,一把抱起寻安,在他红扑扑的面庞上啃了口:“饿啦?走,阿姐煮了香喷喷的鸡汤,咱喝汤去!”
原主挂了实在也挺好,不然就她那比纸还薄的脸皮,如果受不住一根绳索吊死在树上,吓死了村里的老弱妇孺,可不得死了都不安宁?
她忍不住微勾唇,乐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