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扭曲得不可,可往下方一瞥,瞄到他刚争夺过来那几位,晟景峘不觉笑得暖和起来,眼里的阴霾都散了几分:“既然摄政王要避嫌,众位爱卿感觉该谁率兵去平叛的好?”
应当说,这祖孙俩是不肯看清情势,不甘心呐。
可现在卫国公君烈,曾经左连的恩师兼养父君大将军俄然提及此事,莫不是这此中另有甚么黑幕?
君烈扫一眼支起耳朵的文武百官,语气傲然:“因的,便是当年我军攻打夏国,以少胜多的祁水城一役。”
“陛下,众位大臣,跳入祁水的,是现在的寻将军,杀死夏仪的,是现在的寻将军,带领十万大晟将士打败夏国八十万雄师的,也是现在的寻将军啊!
隆冬朝晨的风清爽怡人,但是此时的勤政殿内,文武百官只觉水深炽热,涓滴感受不到。
“安王一打来便迎上去弹压,天下百姓该作何想?岂不是证明安王对了,摄政王恼羞成怒?
这天下怕也就小天子晟景峘和他祖母太皇太后姜氏总也看不清情势,每日里蹦跶得欢实。
当年攻打夏国之时,朝中出了特工,大晟不付吹灰之力拿下夏国东部隘口祈水城,哪想没多久便被敌军八十万雄师围城。
当然了,小天子心底如何惶恐,下方的君烈别说不晓得,就是晓得了,他一个摄政王阵营的,还能顾及小天子不成?
君烈声如洪钟,说出的话更是啪啪直打晟景峘的脸。
夏国祁水以水中众多成灾的跗骨虫闻名天下。
他还是一手背后一手撑膝,端坐龙椅之上,却差点绷不住脸上的假笑。
不怪小天子疑神疑鬼,多年来他与晟明渊相斗,早炼出直觉来了。
何止群臣心机百转千回,就是高台之上的晟景峘闻言也千回百转。
他说话的时候,尽力禁止着没看晟明渊。
可哪想晟明渊这都能找个由头给他驳了。
哪想他眼睛都抽搐了,还是没人理睬。
声声置地,铿锵有力。
“如有人不信,成副将可为证,寻将军周身跗骨虫留下的伤疤可为证,便是左将军未被跗骨虫啃噬的骸骨,亦可为证!”
把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不是天子,而是摄政王晟明渊!
“别的臣也未几提了,但有一事,别说陛下,便是这满朝大臣,也是不晓得的,倒是能够拿来讲道说道。”
就见君烈一抬手,表示众臣温馨下来,持续道:
谁敢质疑?谁能质疑!
声讨?瞅瞅那把与金纹龙椅并列的墨黑龙椅,哪个有胆量!
“为免军中乱上加乱,其麾下建立德成副将不得已找来当时与左将军长相类似,还是厨子兵的寻将军冒充左将军。”
如果在夏国,或是昭陵,这会子朝堂之上,怕是文武百官早唾沫横飞声讨祸首祸首了。
祈水城一役至此天下闻名,战死的左连将军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深受万民钦慕。
小天子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这是连文武百官都不如了……
大晟幸运惨胜,而左连本人,也在这场战役中身亡。
大晟的朝堂,当官的可不晓民情,不谙机谋,无才无德,草包个完整,却需服膺一点——
大晟皇城,朝曦城以北,皇宫勤政殿内。
“至于经历不敷……”君烈语气一顿,“寻将军随老臣和摄政王交战之时,陛下尚未即位,许是对战事不明。
一时候,全部大殿堕入悠长的寂静中。
站在晟明渊身后的修罗卫大统领光晔脸上挂着东风般的笑容,接晟明渊之言向文武百官并天子解释。
唉,他们才十七岁的小天子,又不自量力和他的皇叔杠上了。
大殿中多数官员,并高台上晟明渊一旁的小天子,莫不是听得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