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被吊起了胃口,沈湘急的拉扯沈恬的袖子:“好姐姐,你快说啊。”
总的来讲,不过是发卖了几个下人,换了几个管事,府里的民风便刹时变了,世人一下子都诚恳了起来。
沈英和沈莲就要差很多了,两人都是庶女,一些在府里有面子地管事便不如何看得起她们。
沈湘又道:“净胡扯,便是补助兄弟们,也该由各院里的掌事嬷嬷或者大丫环来领,与你们又有何相干?”
正巧,三少爷沈茂的丫头尔雅在这呢,她笑着接口道:“我竟从未听过我们少爷另有这项银子呢。偶然公中的茶叶三少爷不爱喝,都是伶仃使银子着人出去买呢。”
方心素本日穿了件月红色的中衣并水蓝色的斜襟褙子,轻柳拿出随身带的一件丁香紫色的烟罗衫给她换上。她头上明天戴了一对白玉点翠钗,有些素净了,轻柳刚好带了一件碧玉镂空芙蓉纹的华盛,倒也合适。
沈湘说:“看来,这银子还不晓得是填了谁的口袋呢。”那媳妇子低下头默不出声了,沈湘刚要罚那媳妇子,却被沈恬拉了拉袖子。沈湘见堂姐冲她摇点头,便知是不让她闹大。
沈恬道:“那人不过做了十余年的管事,便攒下了数万两的家私,并金银财宝无数,另有一套四进的宅子。要不是奴籍不能买田,想来那管事早就成了大地主了。便是等闲的四五品京官,十余年下来也不定能置下这么些家业呢。”
那媳妇子讪讪一笑:“自来就是如许的,许是上头寻个项目补助一下少爷们。”
沈恬摇点头:“母亲管家这么些年,这点子事她岂会不晓得?只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我们是堂堂侯府,偶尔漏些东西给下人也是该当的。母亲管家算是严的了,管事们也只敢贪些小钱。我听人说有个国公府的大班,伙同管家将鸡鸭鱼肉的代价都多报了几十倍。三文钱一个的鸡蛋,他们敢报二百文一个。幸亏那家子新娶的儿媳妇是个短长的,偶尔间见了这账册,便奉告了婆母。这才查出这事来,你们再想不到仆人家从那管事家里搜出多少银子来。”
众下人原觉得,换了女人们管事,未出阁的蜜斯天然都是面薄心宽的,天然比侯夫人好乱来,是以都免不了有些懒惰,凡事多有敷衍。采办内里中饱私囊、以次充好的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巧立项目多领银子乃至是盗窃府中财物的也有。
沈恬自不必说,侯府嫡长女,行事自有一股子严肃劲,下人们也不敢很对付,且她早几年就帮着韩氏摒挡一些家事,都是做惯了的,厨房的下人还算诚恳,是以她措置起事件来便显得游刃不足。
第九章 圣旨
待那媳妇子走了后,沈湘看向沈恬:“姐姐,你为何不让我罚那婆子。这起子下人,就是看我们太好说话了,才如许有恃无恐的。”
方心素也捡了几件本身在福州时一些大户人家的刁奴仗势欺人反害了主家的见闻,一众姐妹们便纷繁争讨起这个话题来。内里等着回事的婆子媳妇们都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回事还是不回呢?回事的话,万一哪句没说在点子上,本身也成了刁奴如何办?
这些日子,轻柳陪侍在方心素身边,也算是见地了人生百态。
接旨?接甚么旨?
沈英和顺惯了,竟然有些拿捏不住她们。幸亏另有齐嬷嬷坐镇,沈英吃了几个小亏后,硬起心肠来,发落了几个不听使唤的,下人们便诚恳多了。
沈湘年纪虽面上一团孩气,但是自幼分开生母,少不得自强自主,又有生母留下的嬷嬷教诲,时候长了也垂垂理顺了。
沈湘冷哼一声:“诸位哥哥弟弟们都有本身的份例,一个月十两银子。笔墨纸砚、茶水滴心也都是按份例发放,那这茶水钱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