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都叫老太太,但是周氏本年也就四十多岁,因着保养恰当,又穿戴光鲜衣裳,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实在是与她的辈分不甚符合。见她们出去了,便问了一句:“是外孙女儿来了?”
这话听着像是给沈苍开解,聪明如方心素又如何听不出来大舅母话里的含义。别的两个表弟一早就到大门外等着了,几个表姐妹也都迎到了二门处,如何就单只要这个表哥要在这奉养老太太?这么大的人了普通不该住在外院吗?并且,这屋里除了老太太这个母亲的继母,也只要他们兄妹两个穿红着绿的的毫不顾忌。不过是感觉他们一对孤儿弱女的没甚么依仗吧?
韩氏不等她拜下去就伸手扶住了:“好孩子,我们骨肉嫡亲,很不必这般多礼。”说完又指着沈苍说:“她们几个你都见过了,这是你娘舅的白姨娘出的大表哥,与莲姐儿是同母兄妹,因要奉养老太太,未曾出去迎你们。”
方心简穿了一身竹青色的软绸直裰,腰间系了一枚和田碧玉的圆形玉佩,头巾上镶了同色同款的玉饰。虽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很有些谦谦君子的风采了。
周氏天然是坐在上座了,韩氏拉着方心素坐在周氏左边,方心素谦让一番,还是韩氏笑着说:“你远来是客,应当的。”
别人都当她是用心与嫡母为敌,却不晓得沈莲本身并不是如许想的。只是她自懂事起,生母便与嫡母极不对于,生母老是说些嫡母不好的话,当时年幼的她受生母影响,又如何晓得要奉迎嫡母?等她年事渐长,晓得世事今后,已经晚了,她已经不知不觉中将嫡母一系都获咎了。再去抱怨将她养歪了的生母也已经无济于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等他们见完礼,老太太周氏便让人捧出了见面礼。韩氏见那见面礼公然都不如何值钱,竟然比轻柳备的还差了些,当下内心暗嘲几句,却不筹办再清减本身的礼品,叮咛丫环们直接将两个锦盒别离捧给姐弟两个。
方心素站了起来,又对着韩氏施礼:“给大舅母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