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位大汉蓦地色变,没想到张玄清出口成诗,一张脸涨得通红,两口一开一合,呐呐无言。
“道长所言极是,多谢道长教诲。”李道立面色一正,深深一礼。
“却也不必然,毕竟慈恩大师名头也不小,究竟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说不得这两名大汉就是前天阿谁和尚请来的呢!
楼上李道立眉头微蹙,看着两位大汉道:“你二人究竟何人?为何专门与玄清道长难堪?”
本来二楼之上诸个雅间当中,虽有大多数人走出房间,来到了过道上。却独占一间,自张玄清进了酒馆后,房门一向都未曾翻开过。
“那慈恩大师是如何说的?”
见得如此,张玄清见好就收,冲二楼李道立遥遥拱手,道了声告别,便带着刘神威向酒馆外走去。
张玄清咂了咂嘴,一时候想不起来李道立是谁,只是感觉名字有点熟谙,含笑点点头道:“原是高平王劈面。”既成王,又姓李,该不会是个王爷吧?
直比及一声喝采,从二楼响起,才突破了酒楼中的沉寂:“好诗!好诗!道长果非常人!先前那一‘叹世凡夫不悟空’,叹世人险曲迷昧,自丧其身,某听后便晓得长绝非等闲。现在又有‘不是仙家尽虚妄,向来可贵道心坚’一句,更是道尽古往今来,无数寻仙求道者为何难以成仙之因。某家李道立,路过贵县,略作修整,未曾想这华原县另有道长这般人物。不晓得长可否流露名讳,待今后李某办完了事,再来寻道长叨扰。”
“对,给佛祖报歉。”大汉话音方落,又有一个男人站起来讲道:“甚么神仙仙法、甚么道祖鸿钧,我看都是这道人一派胡言,为的就是要压佛教一头。依我看,这人间哪有甚么神仙,不然人间多有修道者,如何未曾见谁端的成仙得道?”
刘神威路过两位大汉身边,脚步微顿,出一声冷哼,用不屑的小眼神扫了眼两名大汉,仿佛在说:就凭你们,还想跟道长难堪?
忽地心头微动,有了主张,看着大汉高深莫测一笑,摇点头道:“懦夫说贫道诋佛、毁佛,可知佛是甚么?”
有两名大汉带头,酒馆中不泛有起哄者,嚷嚷着让张玄清露几手仙法。但也有些明眼人,看两位大汉来者不善,晓得另有目标,不言不语,静观局势展。
“那还用说,玄清道长道行高深,传闻初来咱华原县的时候,还是一头白呢。你看看现在,白转黑,返老还童,即便不是长生不老的神仙,也差未几了!”
这时两位大汉终究反应过来,此中一名道:“张三丰,你莫要对劲,我等让你显些仙法,你却只是以诗词应对,如何,莫不是做不出来了?”
世人寻名誉去,只见走出来的是一排七八个和尚,抢先一个少说也得五六十岁,身穿青色缁衣,头顶秃顶,颔下长须,身形有几分清癯,看起来慈目善目,和颜悦色;中间跟着的三位也得有四五十岁,一样是青色缁衣打扮,再前面跟着的四个和尚才小了些许,约莫二三十岁。
“你没传闻吗?前天就是随缘寺的和尚广法来醉香楼平话,这位张紫阳道长才开讲神仙得道传的。依我看,这位慈恩大师八成绩是为那事来的!”
“这不是随缘寺的和尚们吗?”
“就是就是,瞥见打头的阿谁了么,我认得他,他是随缘寺的慈恩大师,他们如何会来这里?”
大汉却不接他的话,只是道:“某家一个粗人,天然不晓得甚么是佛。但某家却晓得,佛祖慈悲,普度众生,毫不是你一个道人能诽谤的。你这道人,要么明天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人间真有神仙、仙法,要么……呵,就当着在坐的大师,给佛祖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