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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呵叱一声,对潘师正拱拱手道:“潘道友,你与张道兄之间,或许有些曲解……”
“神威!莫要胡言!”孙思邈呵叱他一声,对郑瘦子讲了张玄清分开启事,说张玄清分开,不是因为他。固然如此,郑瘦子仍免不了神采煞白,狠狠怒斥夫人一番,灰溜溜打道回府。
茅山上清派在此时名头虽还不及后代,但亦不成小觑。特别对方所说王远知,更是得过隋炀帝亲身召见,并执弟子礼,乃是当世最驰名的羽士之一。并且对方本身也是不凡,传闻尽受道门隐诀及符箓,特别在茅山一带,名头几近能与其师父比肩,孙思邈也曾听人提过。
两人回到济世堂,却见郑瘦子携夫人、儿子站在医馆外,见两人返来,忙上前施礼:“孙道长,不知张道长可在家中?郑某携妻儿前来赔罪。”
“甚么意义?”刘神威茫然望向师父。
李道立顿了顿,似无所觉:“差点忘了,陛下早就成心请潘道长师徒入京,本日人缘际会,正巧遇见道长,不晓得长可否虽小王一道入京,面见圣上?”
刘神威冷声一声:“陪甚么罪?师叔都被你气走了。逛逛走,你们也从速走,少来闹心。”
“上清,潘师正。”潘师正神采还是冷酷,可在这冷酷之下,仿佛又埋没着别的甚么东西。
那人神采如常,但模糊透出一丝冷意:“没甚么干系,贫道潘师正,师事茅山王远知,得上清派道法。听闻你们这华原县出了位张玄清,言玄门、分三教,说我上清派在上古之时别名截教,门下弟子皆是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还说甚么有教无类。贫道特来瞧瞧,这位张真人究竟有何独特,竟敢骂我茅山传人皆是牲口,如果能够,不介怀与他论道一场。”
“不消问了,他就算晓得,也不会说的。”潘师正忽道。
说完,他回身便往外走。刘神威肝火冲冲,但碍于孙思邈,只能恨恨望着他。正在这时,俄然门外又来一人,穿戴华贵,面庞刚毅,见了潘师正,只是扫过一眼,便将目光放在刘神威身上,双眼一亮:“小道长,又见面了,不知张道长可在?”
终究,他点点头道:“也罢,贫道出山一趟,就和你走上一遭。”
“嘿!好大的口气!”刘神威在一旁语气不忿。
“呵——真人?”潘师正只顾嘲笑。
李道立双眼猛地一亮:“本来是潘道长!”他身为王爷,也听过潘师正的名头,晓得对方师父乃是王远知。传闻武德三年,李世民征讨王世充时,还曾拜见过。不由问道:“道长也是来找张真人的?”
“长安么?仿佛不在那边……不对……又仿佛……”潘师正皱着眉头,指尖来回掐算,仿佛有甚么疑问之事。
这一次张玄清停也没停,只是高举着右手,一边摆动,一边持续前行。
李道立和和蔼气道:“恰是小王,当日与张道长一见,惊为天人,可惜身负要务,未能与他详谈。现在小王从西突厥返来,无事一身轻,特来叨扰张道长,还请小道长举荐。”
转眼间,三两天畴昔,没了张玄清、袁天罡、李淳风,济世堂不再人来人往,来那么多来算命的。但名头已经打出去了,来治病的人并没有减少。
李道立涓滴不见愤怒,浅笑见礼:“想必这位就是孙思邈孙神医了?小王来的路上,早就听过神医之名。不知神医可否相告,张道长去了那里?小王感激不尽。”
“是么?”潘师正皱了皱眉头,指尖掐算半晌,旋即嘴角扬起一抹嘲笑:“看来他也有些道行,晓得不敌,还晓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