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从怀中摸索半晌,取出一枚宝镜,放在李淳风、刘剑南脑袋之间。
“古怪……入定……”
恍忽中,张玄清仿佛看到镜面射出两道白光,照在李淳风和刘剑南的眉心,两人神采黑气渐渐退散。但一眨眼,白光又不见了,仿佛甚么都没生过。
“呸!呸!呸!”好好的一根天麻放到嘴里一嚼跟土渣子似的,他从速吐出。
张玄清本来另有些担忧,见此统统的担忧都转为猎奇,伸手欲摸。不料李淳风比他还快,一吹不灭,干脆伸脱手去掐灯芯。
把这类环境跟袁天罡、李淳风说了,两人不由担忧:“放了这么长时候,刘懦夫吃下去不会有事吧?”
这类情感很熟谙,记得之前在见到钟馗的玉佩时……也曾有过!
遵循袁天罡的说法,这里暮气升腾,煞气密布,若用望气术旁观,满村都被黑气覆盖,完整不是住活人的处所。昨晚大师看到的雨、听到的琴声,是被煞气入脑,不知不觉中产生的幻象。
待李淳风头部密密麻麻充满银针,他才擦擦额间细汗,转头道:“银针渡穴只能刺激淳风体内的元气,以他的本命元气吊着他的精力。这类体例治本不治本,更对他身材有损,时候长了,恐怕会落下病根。”
张玄清心头一紧,承诺一声,俯身蹲下,抓过李淳风的手腕,撑开他的眼皮,张望半晌,不由得头皮麻:“淳风师侄这是精力极度耗损之症,如果再不医治,恐怕难挨过今晚。可这里……”
宝镜不过巴掌大小,通体乌黑,雕文刻镂,不知甚么质料打造,但毫不会是铜。镜面光滑的像是玻璃,即便屋中光芒暗淡,照出的镜像亦非常清楚。镜背则有两个不知是甚么的大字,似篆非篆,似象非象,字体庞大的奥妙通俗。
“道兄且看,此村庄背临大山,坐北朝南,但房屋不正,略向西斜。‘斜’通‘邪’,若房门向东斜还好,有东方紫气弹压。可此地房门皆向西斜,西方白虎坐命,又有一条小河。若贫道所料不错,那河中当是死水,如此构成‘虎煞冲门’,本就是大凶之象。但是此村东北角更犯讳讳,看那边空中深陷,杂草丛生,煞气满盈,当是一个乱葬岗。东北为震,震为雷,本该正气浩然,却弄得这般污祟,村中煞气更多一层。再看此村家家户户门前载桑,西南边又有一片桑林,应当是养蚕之用。但家宅十八法有云: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鼓掌。‘桑’与‘丧’同音,宅前栽桑,丧事在前,再连络村外风水,这里完整就是一个‘九阴绝煞’的死地。都怪贫道入村之前忘了望气,害大师差点着了道!”袁天罡指着村庄四周给张玄清解释道。
但是面前这面镜子又给他带来一种特别的情感,似靠近、似贪婪、似占有,总之非常想要获得。
就算他有安神的方剂,他也不敢用这里的药给李淳风服下。
不敢怠慢,张玄清盘膝坐地,沉心静意,剔除邪念,使“一灵独耀”。
这里的药材都过期了!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内里雨势越来越大,入耳的琴声也越来越响,垂垂变得震耳欲聋,让他极其烦躁。
但这此中,又仿佛比平常多了一点东西,丝丝缕缕,点点滴滴,跟着张玄清入定而被渐渐剔除。
但接下来他又摇了点头,否定了这个设法。
不等张玄清细想,袁天罡再次提示他静坐,本身也坐在李淳风、刘剑南的脑袋前面。
袁天罡却松了一口气:“另有救就好,另有救就好……只要不死,比甚么都强。”
因为刘剑南身上有伤,不宜淋雨,三人只得又抬着他返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