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看不出内心在想甚么,把颉利可汗做的行动做了一遍:伸手抹血、闭目赌咒。仍然是一小会儿,才展开眼问道:“誓词已立,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李世民不置可否,面色如常,到了这时候,已经不消他再说话了,就看颉利的意义,成与不成,都在对方一念之间。
房玄龄也上前一步喝道:“颉利可汗,念在你终归是一国之君,我们始终未对你有不对礼之处。然你竟敢诽谤我们陛下,暗指我们陛下乃背信弃义之人,当真觉得我等君臣是好欺负的不成?”
接下来,就见张玄清浅笑接过甚盔,绕过面色阴沉的颉利、以及他神情严峻的亲兵,蹲在白马尸身前,接了一头盔血浆。然后站起家,来到颉利、李世民之间,悠悠道:“陛下、可汗,白马已斩,当告彼苍。固然三牲家畜为齐,然有贫道做法,两位但将马血抹与唇上,以心赌咒,自有彼苍鉴证。今后若谁违背誓词,必遭五雷轰顶、万蚁噬心之苦,即便倒时彼苍得空来管,大不了贫道不辞辛苦,替天行道便是!”
张玄清微微一笑,破有深意的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让李世民、颉利两人俱都心下微凝,暗忖:莫不是真的被他听了去?一个心中忐忑,一个心中庞大,却发明张玄清甚么也没说,收回目光,抱着头盔举于嘴边,如喝酒般,咕咚咕咚,将一盔血浆全数喝了下去。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他也曾听过张玄清有掌发雷电之能,仿佛是道家的掌心雷,可却未曾见过。现在一见,心头暗忖:莫非人间真有神仙不成?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修仙长生之念。
嗤啦啦,颉利中间的亲兵俱都抽刀在手,固然也惧于唐朝君臣的强势,但他们还是把庇护颉利放在第一要位。
张玄清见此笑道:“可汗是在思疑贫道别有用心吗?放心,这天下大事,本与贫道没甚么干系。贫道本日前来,也不过恰逢其会,想要免除一场灾害罢了,绝无偏帮任何一方之心。两位本日用心赌咒,所思所想,贫道都能感知。再由贫道转告彼苍,这誓词今后才会应验。如有一方誓词分歧,或贫道转告有误,这誓词便都当不得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实在这人间之事在贫道看来,都不过一场大梦,真真假假也没甚么好纠结的。不管誓词真假与否,对两位都没有甚么坏处不是吗?”
终究,颉利始终没有决死一搏的勇气,一双眼在张玄清、李世民身上来回打量很久,最后停在李世民身上,道:“世民贤侄,这道人所说,究竟是你的意义,还是想借他之口,把我乱来畴昔,今后你忏悔也不会留下把柄?”两个贤侄,一开端说充满轻视,现现在变得有些拉干系的意义。
那颉利本非愚笨之人,只是明天几次三番,被张玄清唬住。沉吟半天,竟问:“此处焉有白马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