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仍然平和的一阳和尚,脸上闪现不舍之意:“我要走了,我要把这动静带归去,奉告他们此方六合的变故,好为他的来临做筹办。”
……
见他神采果断,和尚便不再劝说。
黎阳一起退到中心大榕树下,不知为何,靠着这棵有些妖异的大树,竟有种安宁的感受,这棵榕树,身上不晓得插了多少箭,茶青色的树干也被四周放射而来的血水染得通红。
“连你,也要跟我作对么。”
真的只是为了归去报信吗?
黎阳与剑仲已经失联,这顶端被修士布下了阵法,雾蒙蒙的根绝了统统感知,耳边能听到的除了呼呼呼的箭气破空声,便是刀剑入体的噗噗声,惨叫,哭喊,共同着缕缕不散的琴音,让这里成了一方炼狱。
“走好。”
万籁沉寂。
陆一笑得很萧洒,身影一晃,眨眼消逝不见,殿内另有残存的符纸燃烧后的气味,和尚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冷静念着心经,诡绕的佛家典范从他口中吐出今后,化作漫天的金色莲花,将他包裹在内。
蟒袍男人先是一阵惊诧,随后对着身边的老者沉声道:“速速把榕树砍断。”
涅槃。
陆一耸了耸肩,没有半点被戳破心机的难堪:“知夏分开的太久,如果是他在此地等待,或许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挑选。”
水桥寺的安宁终究被这位幼年的陛下突破,但本该具有绝对气力碾压的陆一道长和一阳和尚,却在此时堕入了一种诡异的状况,乃至于庇护寺院的十二品弓足直接坠落在地,光芒暗淡。
半晌后,
俄然。
一张榕树叶不偏不倚的落在蟒袍男人跟前。
他望着苍穹,哈了口气,浑浊肮脏的修建群顷刻变得金碧光辉,而后往地上一顿脚,青云直上,朝着大夏都的某座书山飞去,他要去算账。
黎阳吸了口气,蓦地发力,铁剑条顺着面门竖劈而下,当啷一声,一个穿戴制式打扮的士卒倒在面前,胸口被一剑切开,内脏哗啦啦的流了一地,黎阳不敢粗心,在此剑过后,身子俄然一痛,一根绽放着刺目金光的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得嘞,别死里边儿。”
归正和尚是不信的,或许用回避和放弃更合适,只是和尚不肯意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