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韩嬷嬷对我好,你既然这么晚来,这事定然不小。你是晓得我的性子的,经得住事儿。有甚么话,固然说就是。”苏玉畹笑道。
只是这些话,她实在不好跟韩嬷嬷说。不管韩嬷嬷来跟她说这番话出于甚么目标,但大要上,她终是为了她好。
见得苏玉畹还是点头,韩嬷嬷不由急了,问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给个大口语呀。”
“啊?”在中间竖着耳朵的霜降收回一声低呼。
苏玉畹低下眼睑,咬了咬嘴唇,问道:“这件事,三太太如何说?”
韩嬷嬷见她愣愣地看着本身,神采变幻莫测,有不成思议、有思考、有隐忧,仿佛就没有欢乐的情感,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劝道:“女人,我们三少爷你是见过的,恐怕浑厚良善,性子也好。一心专注在书籍上,屋里连个通房丫环都没有。以他的聪明和家里的前提,考个功名是不在话下的,没准今后也跟二老爷一样,考长进士做大官呢。你嫁了他,有的好日子过。再者,陈家的环境你也晓得了,因着你跟逝去的姑太太长得相像,老太爷对你是另眼相看,定然不会叫人给你受了勉强去。三老爷、三太太虽说是庶房,但要老奴来讲,他们是庶房对女人才无益呢。起码三太太不敢在你面前摆架子不是?她也是商户出身,也没得看不起你身份的资格。嫁了陈府,这徽州府一府六县里,另有谁敢找苏家大房的费事?如许好的婚事,女人可别犯胡涂,往外推了。”
韩嬷嬷叹了口气,把茶盏放到桌上,道:“可不是,自打在苏府,我见着你行事,内心就喜好得不可。不是当着面阿谀女人,老奴我也跟着老太太见地过很多的大师闺秀,可像女人这般的面貌、操行,还真找不出几个。”
苏玉畹伸了伸手,表示韩嬷嬷坐下。两人重新坐下,苏玉畹这才持续道:“只是,三太太说的也是真相。我确切得守三年孝。三表哥本年也有十七了吧?再等三年,岂不是二十岁了?如果他上有兄长,兄长又生了儿子还好;可他偏是独子。三太太想要当即给他娶一门亲也是应当的。我这环境……”她低下头去,摇了点头,“不敢作非份之想。”
苏玉畹这才抬开端来,可目光并未看向韩嬷嬷,而是落在了桌上的油灯上:“齐大非偶,既然三太太各式感觉我分歧适,我再奉迎她也没用。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结婚的时候,都不是我尽力就能争夺的,我还是不去自讨其辱了吧。不然名声坏了,今后这门亲戚都不好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