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五是苏府的家生子,父亲本来是苏长清身边的长随,因为识得字,苏长清归天后,苏玉畹把他安排进账房里帮着打杂;母亲原是针线房里做事的,前段时候生了个儿子,因着难产,现在身子还没保养过来。
听得母亲能温馨度日,再不去老太太那边淌浑水,苏玉畹的表情愈发放松。她放动手中的书,唤立春磨墨,筹办练字。
收到信后的第二日傍晚,夏至兴高采烈地来禀报:“女人,三太太跟二太太吵起来了。”
端五口齿聪明,逻辑清楚,说出来的话让苏玉畹不由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谢方铃也不跟她客气,叫丫环接了茶,对苏玉畹一眨眼睛道:“我走了,你且等着吧。有甚么动静,我写了信给你。”
但是二房和三房吵得不成开交,那里肯放大房这个祸首祸首过安生日子?第二日苏玉畹吃过早膳,就听小丫环来禀:“女人,老太太那边来人,唤太太和女人畴昔。”
谢太太公然不负重望,第二日宴客以后,有关李家与苏家退亲的“本相”便在休宁城里传播开来,苏大女人面貌并未受影响的动静也跟着传开,李太太和苏家二太太魏氏走到那里,都被人用隐晦而意味深长的目光瞧着,待她们两人走后就聚在一起窃保私语。李太太和魏氏对苏玉畹深为愤恨。
“又为了何事?”苏玉畹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头也不抬。
苏玉畹对劲笑道:“我新炒制的,好喝吧?等我卖了赚上一笔,送你条新裙子。”
殷氏本就是个没主张的,听了以后深觉得然,感觉本身之前常去给婆母存候,反是做错了。当下便安温馨静地在院里静修,除了初1、十五该存候的时候,再不肯多去一次。便是存候日,也是请个安,略坐一坐便告别,苏老太太拉着她说二房、三房的事,她便口口声声说本身是寡居之人,不宜管弟妹之事,把苏老太太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方铃写信把这些事描画了一通,字里行间都透暴露镇静之色。她又告之苏玉畹,她父亲喝了苏玉畹送给他的茶,拍案喝采,这些天来了客人他都拿这茶接待,客人喝了以后一个劲地向他探听这茶是从那里来的,叶嘉茶栈的名号已在休宁城传播开了,她就等着赚大钱吧。
苏玉畹一抬下巴,袖子一甩,做出一副目下无尘的高人姿势:“凡人,还不快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