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让他不欢畅的就是面前这个郑善。
颜安澜要做茶叶买卖,他这个做部属的提早开一个茶庄,天然是分内之事。不过是把本身的铺面拿一个出来,再派几个伴计照看着罢了。从休宁贩了茶叶来,在徽州府零售,也是有必然利润的。做买卖嘛,只要赢利,做甚么不是做?是以,对于买茶园开茶庄,于他而言倒是没甚么难的。
幸亏苏玉畹无能,随后便稳住了叶嘉茶园,还用秘方炒制出了味道极佳的松萝茶,使得叶嘉茶庄名声大振,茶叶的利润也颇丰。郑善这段时候也因着此事在徽州府混得风声水起,临时撤销了去意。只是苏玉畹的账查得比苏长清活着时还要严,指出了他账目中的好几个缝隙,郑掌柜一点油水也没捞着,反而被经验了几句。他自恃本身是老掌柜,傲气的紧,苏玉畹又是个未出阁的年青女人,初掌家业,必定要倚仗于他,天然应当多多拉拢奉迎他才是,却不想反被喝斥,顿时心生不满。只是无处可去,内心烦躁,这段时候便常在店里喝斥伴计。
“不是。”黄怀安摆摆手,“茶园自有人打理,我是想让郑掌柜为我掌管一处茶庄。固然我那茶园里出产茶叶为时髦早,但我们能够到休宁贩些茶来卖,先抢占个位置。”
黄怀安叹了口气:“我已在四周选了一块地步,筹办种茶树。”
“那老爷想要如何安设那些村民?”张方岩又问道。
黄怀安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部下自有一批培养的亲信,很多用了多年的二掌柜正等着他汲引做大掌柜呢。面前这个郑善,要才气没才气,要忠心没忠心,别家一招揽就分开老店主,全然不顾苏长清曾经对他的恩典,如许的人,黄怀安是最看不上眼的。
他没有顿时说话,伸筷子在盘子里挟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巴嚼巴,这才问道:“不知黄老爷想让我畴昔做甚么?”
这时俄然接到黄怀安的聘请,猜想到他想拉拢本身去做掌柜,郑善天然非常心动。黄怀安的买卖可比苏家要大多了,就算苏玉畹制出了新茶,也不能跟黄怀安比。
郑善眉毛一皱;“让我去打理茶园?”
“请进。”黄怀安的侍从去开了门,看了门外的人一眼,便笑着拱手见礼,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老爷早等待多时。”
不过他做买卖多年,在外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跟着大皇子一派,就算是吃些残汤剩菜也喂得他肚儿圆,手里很有些积储,这几百两银子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只是贩子赋性,做买卖永久想着赢利,哪有明知亏损还要往里去的?以是这才表情愁闷,跟账房这个眼睛只盯在钱眼上的老伴计吐吐苦水,说说内心的愁闷。
两人也不谈闲事,喝酒吃菜,直到酒酣耳热,郑善方才问道:“不知黄老爷明天相召,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