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澜和沈元嘉一愣。
“我们向来与报酬善,除了黄怀安,也没获咎过甚么人。再者,我们卖霉茶的名声一旦传出来,最受益的会是谁呢?只能是黄怀安。以是,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马掌柜道,“并且,我返来后先去了一趟茶庄,体味了环境以后才来见女人的。我听茶庄里的伴计说,那人肇事的时候,郑善正倚在黄记茶庄门口看热烈,脸上还带着兴灾乐祸的笑容――当然,他跟我们闹得不镇静,黄记跟我们干系也不好,有人肇事,他兴灾乐祸也很普通,并不能申明甚么,但这也从侧面表白了他们恨不得我们不利。”
“是。钱掌柜派人跟我说了。”马掌柜道。
如果这事是他教唆的,刚才沈元嘉问他的时候,他就承认下来,倒也没甚么。颜安澜对于部属并不严苛,只要有错认错,知错能改,也会再给机遇改过改过。但是如果这件事真是他教唆的却死不承认,欺瞒主子,这罪恶可就大了。不受重用并不成怕,可骇的是不受重用后所带来的一系列结果……
“甚么?”沈元嘉和黄怀安同时叫出声来。
可也不知沈元嘉和颜安澜在前院跟苏家两兄弟聊甚么,一行人竟然足足坐了大半个时候,方才分开。
还是沈元嘉出声道:“蔺大叔查这事不消多少工夫,你且在这里等一等,听听他查出来的成果再归去吧,免得还得再派人奉告你。”又指着下首的椅子道,“坐,喝盏茶。”
“这、这……”黄怀安盗汗都冒出来了,他起家一下子跪在了颜安澜面前,“公子,真不是小人教唆的,小人并不知情。”
“我也如此想。”苏玉畹点了点头。
与马掌柜、苏玉畹同一设法的,另有沈元嘉。他从叶嘉茶庄出来,哪儿都没去,直接回了府,还没等坐下就叮咛侍从道:“叫黄怀安顿时来见我。”
“姐,你说,到底是谁要跟我们家做对,派了那么一小我来谗谄我们?”苏世盛在一旁猎奇地问。
“蔺智,你去查一查。”颜安澜俄然开口叮咛道。
“是。”蔺智作了一揖,快步地出了门。
而现在,就为了叶嘉茶庄这么一点小事,就让蔺智脱手,在沈元嘉和黄怀安看来,的确就是杀鸡用牛刀。
苏玉畹此次倒不难堪她,叫了霜降去前院呆着,有动静来报。
可他晓得蔺智的本领,查这么一点子小事,底子不消多久,没准一会儿就工夫就返来了。他想第一时候晓得那背后教唆者,就得在这里等着。
沈元嘉道:“不是你另有谁?”
“马掌柜,坐吧。”苏玉畹见马掌柜风尘仆仆,便知他是从茶园直接到这里来的,并没有去茶庄,便问道,“有人肇事的事,你晓得了?”
“店里没人主持,我不放心,叫他先归去了。他说衙门里的大人把那人打了板子,还用了刑,那人一口咬定就是他本来说的那样,一个陌生人给了二十两银子和一包发霉的茶叶给他,又教了他一些话。他说了那人的长相装束,不过没甚么用,那样的长相装束,街上人一抓一大把,太浅显了,按他说的底子找不出人来。钱掌柜说,此人说的应当是实话。他已被收监,大抵要关上一个来月。”
颜安澜扫了黄怀安一眼,对蔺智道:“去郑善那边走一趟。”又对黄怀安道,“想要自辨,就跟着蔺智一起去,你在明他在暗。”
“那会是谁呢?”沈元嘉皱眉思忖。
送走了这些人,苏玉畹大舒了一口气,这才问苏世昌道:“钱掌柜回铺子里去了吗?他刚才说了甚么?”
颜安澜不再理他,拿起书歪到榻上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