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再不敢说甚么,悻悻退了出来,她就是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就甘于沉寂,那么美的一个女人,如何生了这么冷的一颗心?她明显有过人的胆识和聪明,真要去和其他娘娘们争宠,谁算计得过她?可这只能想想罢了,她一个宫女如何摆布得了主子的设法。
太医忙道:“臣不敢胡言乱语,这也只是臣的推断,除了大胆禀告圣上与太皇太后,再无其别人晓得,毕竟关乎温妃娘娘是否有欺瞒圣上之嫌。”
“把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给皇上听听。”太皇太后叮咛着,微微点头感喟,渐渐轮转起了指间的佛珠,只听太医屈膝向天子禀告,“皇上恕罪,臣有些话不得不禀告,昨晚八阿哥说是摔伤,臣带着其他太医赶了畴昔,可臣行医多年,实在是看不出八阿哥有摔过的迹象,若说没摔坏也是有的,但臣在八阿哥大腿内侧瞥见淤青,像是用手掐的,悄悄一碰八阿哥就大哭,必定很疼。臣大胆测度,只怕八阿哥昨晚并没有摔在地上,应当是被谁掐伤了,才嚎啕大哭不止。”
岚琪不敢抵当,早已被挑逗得浑身发烫,两人忘情地缠绵起来,垂垂就往里头去,一桌子宵夜几近就不动了。
岚琪一手捏着扳指,另一手拿起玄烨的筷子要塞给他,内心颤颤地说:“臣妾请皇上吃宵夜了。”
世人叩首谢恩,边上温妃到了玄烨身边,抽泣着:“臣妾也有罪,请皇上降罪。”
“不错。”玄烨夸奖环春,“还是你晓得她,明儿去奉告李总管,朕赏你银锭子。”
岚琪听不大懂,半知半解地问:“照皇上如许说,岂不是留一两个格格在宫里更好?”
玄烨便放下筷子伸手:“把玉扳指还给朕,你不是不要的么?”
玄烨听得一愣愣的,看看皇祖母,又看看太医,甚么意义?他当然明白甚么意义,温妃欺君了。
“可朕不想吃这些了……”热乎乎的气味游走在岚琪颈间,气候暖了穿得也少,白嫩嫩的脖子暴露半截,羊脂玉似的泛着光芒,淡淡芳香,让人忍不住要靠近,说话的工夫玄烨已经胶葛上了,更一手托起岚琪的腰肢,不知不觉就把轻巧的身子抱入怀里。
环春也道:“乳母如何如许不经心,这是要把一家子长幼都搭上了吗?”
翌日天子从咸福宫分开去上朝,太医守了一夜,晨起八阿哥哭闹是饿了,可乳母吓了一早晨奶水都没了,还是从阿哥所里请来七阿哥的乳母给喂了奶,玄烨内心虽有些烦躁,但未露在脸上,一起往乾清门去,表情也垂垂停歇,以后耽于朝务,忙繁忙碌直到中午,几近就要把这件事忘了。
岚琪是端庄问的,眼中满满的醋意,嘀咕着:“臣妾如勇敢那样做,太皇太后非把我的脑袋拧下来不成,人家好好说话呢,皇上是不是真的要纳蒙古格格了?宫里头都在说。”
温妃抬眸望着天子,含泪的双眸楚楚不幸,轻声嗫嚅:“臣妾惊骇……皇上……”
“香荷,八阿哥是温妃娘娘的儿子。”
温妃连连点头,而觉禅氏又提示她:“昨晚的事难保没有太医看得出来,娘娘内心要明白,万一皇上发觉了呢?”
玄烨含笑,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嘴都歪成如许了,朕若真纳几个蒙古格格进宫,刚才那盆水就不是洗手用的,要扣在朕头上了是不是?”
岚琪快速侧过身子护着,吝啬地说:“这是臣妾讨的,不是您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