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个大岩洞,洞里就住着凤凰山驰名的匪贼头子徐黑七。此时,徐黑七正躺在洞里的一张竹床上假寐。酒糟鼻走进洞,先叫了声:“大王,我们返来了。”然后小跑到徐黑七身边,俯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郑厨娘说:“除了我刚剔下的那些精肉以外,剩下的都是人不得口的废料。”
郑厨娘点点头,说:“老爷,这只是熬粥的头一道工序,米不标准是绝对不能下锅的。”
“抛弃呀!”郑厨娘说,“这些米只配给猪呀狗呀吃,哪能给老佛爷吃?”
戴天行又指了指箩筐里那些“分歧格”的米粒,问道:“这些米如何办?”
戴天行不由暗自长叹,本身一个小小县令,能有多少银子如许华侈?此生当代怕是无福享用老佛爷的口福了。他无法地摆摆手,说:“算了,你这熬粥的头一道工序就这么啰嗦,接下来还不知要我比及何年何月去。这粥,我还是不吃了吧!”
郑厨娘浑身筛糠似的说道:“大、大爷,这些珠宝都是老身本身赚的,涓滴不敢偷别人的呀!”
此时郑厨娘已经不怕了,她想既然落到了匪贼窝,大不了是一死。是以,她脑筋一转,顿时编好了话,说:“大爷,老身是皇宫里的一良庖娘,此次是回家探亲。那承担里的金银都是老身这些年在皇宫里赚的人为和受的夸奖,还望大王不幸老身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放老身下山回家吧!”
郑厨娘吓得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小匪贼一把夺过她肩上的小承担,用刀挑开一看,只见内里除了两大锭银子外,另有一个金元宝以及一些叫不上名的珍珠翡翠。这些东西都是郑厨娘在皇宫里做厨娘时赚的人为和受的夸奖,她走时仓猝,只把这些金银珠宝打成一个小承担带出来,其他甚么都没带。
徐黑七听完,展开眼睛,翻身下床,走到郑厨娘面前高低打量了一番,问:“你是何方人氏?身上如何会有这么多金银财宝?”
众匪贼见徐黑七吃了,纷繁拿起筷子你争我夺吃了起来,恐怕那甘旨到不了本身嘴里。徐黑七吃得欢畅,大呼:“拿酒来。”
这顿饭一向吃到傍黑时分,山洞里的匪贼已经醉得七歪八倒。俄然,一队官兵似从天而降,号令着冲了上来。比及匪贼们反应过来时,官兵已经冲进了山洞,匪贼们醉醺醺地底子无抵挡之力就做了俘虏。只要徐黑七踉跄着握着一把大刀想冲出去,却被几个兵士按在地上捆绑了起来。
“甚么,拣米?”戴天行一听,一时傻了眼,背动手就来到了厨房。只见郑厨娘正坐在一张矮凳上,膝盖上放着一个簸箕,簸箕里盛着一堆白花花的大米。她正谨慎翼翼地按皇宫里的要求在拣米:磕碰过的不要,带糠皮的不要,鼓胀的、是非不一的一概不要。一个晌午拣下来,中间的碗里还只要小半碗合格的米粒。那些“分歧格”的米则十足倒进了中间的箩筐里,“分歧格”的米竟然盛了四五箩筐。
顷刻,就见几个小匪贼端来一坛坛的美酒。一时候,山洞里满盈了浓烈的酒香。
“厨娘?”朝官一惊,从速走畴昔问道:“你是厨娘?”
徐黑七一时看呆了,肚子里咕噜咕噜乱叫。众匪贼见他不吃,谁也不敢吃。很久,徐黑七才巴巴抓起筷子,夹了菜谨慎翼翼往嘴里送。菜一人丁,只觉味美非常,这世上如果真有龙肝凤髓甚么的,想来也不过如此。
小匪贼大惊,说:“这如何使得,这好好的肉,只用那一点点,如何就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