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目光扫过他，没做逗留，直接跪在车凳上，撩开车帘，将头伸了出去，看着走远的两个背影，口中喃喃道：“宰予？颜回……颜回，好熟谙……”
“然后呢？”施夷光抬着头，看着安阳，又问道。
“那儿如何了？”施夷光抬手，指了指远处喧闹的人堆。
孙先生走到中间的时候，宰予跟颜回将好走离。
施夷光坐在马车当中，便少了很多车外的酷寒。
“本年多少岁了？”话音一落，施夷光便接着问道。说着，她伸脱手，将宰予的袖子往上撸了撸。目光落在男人白净的手臂上，勾着嘴角微微的邪笑。
“鲁国人？”施夷光看着宰予和中间的颜回：“本来是鲁国人呀。”
现下时节，楚国已然夏季。不过楚国南边倒是少有冬雪的。
北风扫过，车帘时而被吹起。
摸够了就没甚么用了。
“你也是么？”宰予再道。
孙先生絮干脆叨占卜的声音还在外头不断的说着，安阳坐在凳子上，靠着车壁小憩着。施夷光坐在车板上，屈着腿背着竹卷。
天寒地冻。
施夷光咬了咬嘴皮，看着面前的宰予，踌躇了下，没回声。
安阳的手拿开，施夷光睁着眼看着头顶安阳的脸，眨了眨眼睛。
“不准看了。”安阳温润如水的声音重新顶上传来，施夷光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跌着掉进了一个度量里头。
停停行行的路途，到了楚国宛地时，已经是冬末时分了。
安阳看着施夷光，伸脱手，将施夷光还撸着的袖子拉了下来，又拍了拍她的手掌心，轻声道：“他们是鲁国人，受命使于楚国。”
皮肤很好呀。
“哎你不是一听名字就会算八字么？！那还问我年纪？”宰予伸动手，任由施夷光倒腾着，挑眉问道。
施夷光没管他的骇怪，只低着头，摸着他的手，一本端庄的道：“这线短，不好讲啊。”说着，施夷光抬眼看了眼宰予：“自求多福吧。”
话音一落，面前一黑，身子便被向着背面拉了畴昔。
安阳将她抱着，向着中间一放，手里拿着的书卷塞在施夷光怀里：“看书。”
“我问你就尽管答！”施夷光抬眼，剜了一眼宰予，复而低下头，看着宰予的洁净饱满又亮光的指甲盖，嘴里喃喃着将才孙先生骂她的话：“朽木不成雕也，粪土之墙不成污也。”
马车驶到人堆处，便停了下来。施夷光站在车板上，垫着脚尖望着人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