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齐暗中看着他伉俪二人,又是恋慕,又是妒忌,暗想:“他们就算是死也是同生共死,我倒是孤身一人,活一百年也是孤身一人。”
林之奇明知武功与东方白相差差异,即使尽力抵当,也难逃厄运,他眼望老婆,见老婆手持匕首,度量季子,只要本身落败,当即会亲手杀了儿子,然后他杀,心想即使身故,有妻儿相伴,也不枉此生,他想到鬼域路上一家人仍可团聚,心下大慰。
东方白见他摆了这一招,心下大怒,鼻中“哼”了一声,心想:“凭你也敢来经验我。”说道:“我可要脱手了。”他话音未落,掌力已至,林之奇顿感一股凌厉之极的力道压了过来,他忙运劲驭剑,剑尖上挑,刺向东方白的掌心,东方赤手掌一翻,中指在他剑尖上一弹,林之奇的剑便荡了开去。
林之奇这一惊非同小可,此人一枚钢针竟将本身的长剑震断,钢针落地后竟又没上天下,此人内功之高,当真是从所未见。林之奇手臂兀自发麻,却见白影一闪,面前已多了一人。那人看上去只要四十来岁,一身红色长袍,身材甚高,发散两肩,一派武学宗师的气度,此人恰是御龙山庄庄主东方白。
那东方晋见父亲险象环生,故意上前互助,却感胸口剧痛,提不起真气。
东方白道:“你南少林的武功闻名江湖,何必我来指导。林大侠是聪明人,把东西交出来吧。”林之奇见他话锋一转,眼中杀气大盛,悄悄防备。林之奇道:“前辈怎地也信赖这无稽的谎言,长辈若当真有此神物,如何本身不取,反倒四周遁藏。”东方白道:“你是当真不肯交出来了?”林之奇道:“长辈无可托付。”语气甚硬。
林之奇与那少年一交上手,便知他是武夷山御龙山庄的人,待得东方白甫一现身,他便已推测了他的身份,听那少年称这报酬“爹”,心中还是不免大惊,这东方白的名头当真是如雷贯耳。
那白衣少年忍着胸口剧痛,叫道:“爹。”那人低下身去,手掌在那白衣少年胸口一按,半晌那少年翻身而起。
东方白见他神情忽忧忽喜,犯了武学的大忌,心知不出三招便可将他击败。公然,东方白左足踢出,身子后倾,避开了他的一剑,中指又在他剑上一弹,林之奇手臂一麻,兵刃脱手。本来以他的武功,与东方白比武固然必败,却也不至十招以内就如此狼狈,只因他既死志已决,斗志便去了大半,身随便乱,立时马脚百出。
林之奇取完兵刃,如同与妻儿生离死别普通,心下黯然,他剑尖指地,摆了一个“登时成佛”式,这一招是达摩剑法的第一招,有劝戒敌手放下屠刀之意。林之奇说道:“前辈,请赐招吧。”
林之奇突见高齐现身相救,一眼便认出了他,真是又惊又喜,他知高齐武功犹在本身之上,二人合力一定斗不过东方白,精力为之一振,拾起兵刃重又唤起斗志。车中的陈婉星也是欣喜交集,差点叫出声来,搂着儿子的手臂微微颤抖,那孩子抬开端来,见母亲的眼睛泪珠盈盈,问道:“娘亲,你如何了?”陈婉星将那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不能言语。
林之奇当下拱手说道:“前辈想必就是御龙山庄庄主东方前辈,长辈林之有礼。”那东方白微微嘲笑,说道:“林大侠,虚空大师的高徒,当真是少年英侠,老夫来领教几招如何?”林之奇道:“前辈武功高绝,长辈非常佩服。家师曾跟长辈讲论武林名家,首推前辈。他白叟家谆谆警告,我如有幸得见前辈,定要请前辈指导一二,必然毕生受用不尽。”东方白知他前辈长前辈短的一番阿谀,是在拿话封堵本身,好教他不能以大欺小,脱手硬逼,心下微微嘲笑,说道:“你既故意请教,如何我到了你林家门外,却闭门谢客,携妻外出啊?”林之奇听他去过林家,素闻此民气狠手辣,不知家里的仆人是否遭了毒手,心下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