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玉呼道:“糟糕,糟糕。”
石路绝顶鲜明便是一座深宅大院,林公玉一见之下,眼泪夺眶而出。薛灵不由握住了他的手。
宋长平眼中含泪,只道:“少爷,你总算返来了。”
薛灵想了想,俄然灵光一闪,拿起圆筒惊道:“鬼血勾魂针。”
林薛二人牵了马,吃了些干粮,便纵马向东南边的莆田驶去。
林公玉当即会心,将圆筒谨慎翼翼的放在掌心。薛灵凑前旁观,见圆筒黑漆漆的,似是纯钢打造,圆筒中间位置两侧各有拇指大小的机括,想来是策动筒内构造的动静。
此处没有东西,没法挖墓穴,两人只好找了个低洼处,将三具尸身放入此中,又找了些石块树枝盖在尸身之上,这一番折腾,不觉天已大亮。
林公玉对薛灵之言坚信不疑,想到那人中了天下第一的“鬼血勾魂针”,恐怕难以活命,心中不由烦躁。
薛灵疑道:“如何?”
薛灵闻声扑通一声,随即那小斯便“哎呦”的叫了起来,知他摔了一跤,不由莞尔一笑。
那人眼睛一亮,随即笑道:“果然是我家少爷?”
林公玉拉着她的手排闼而入,绕过影壁,只见宋长平由人搀扶着迎了出来,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明显是有病在身。
薛灵见他闲逛圆筒,叫道:“谨慎。”
薛灵噗嗤一笑,说道:“白痴,鬼门阎王都死了二十年了,这针上的毒恐怕早就见效了。”
林公玉焦心万分,说道:“那人中了鬼血勾魂针,难不成变成了石头?”
薛灵叫了声“林哥哥”,林公玉转头一笑,两人翻身上马,并行进城。
林公玉点点头,又悄悄摇了点头,忽见东南四虎的老二老三老四还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说道:“我们去看看那三人。”
林公玉笑道:“莫非今后不是你家?”
柳长风靳山已断了气,乌江道人气味微小,眼睛微睁看着林薛二人,左手向两人指来,好似再求救。
两人来到门前扣了门,未几时门后探出一个脑袋,一个小斯看了看两人,问道:“两位找谁?”
城内繁华如旧,林公玉却记不起回家的路了。他凭着儿时影象,一起摸索,走了四条街道后见到了熟谙的青石板路,心中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
乌江道人听了这四个字,立时断气。林公玉方才见他右手一抬便射出无数道银光,心想:“他重伤之下绝无能够发射暗器,就算他安然无恙,那银光如此迅捷,也非人力所能为。”贰心中纳罕,便向他右手看去,只见乌江道人右手拿着一个四寸来长圆筒。林公玉俯身将圆筒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有三四两重。
薛灵道:“林哥哥,前面那人的轻功与你的身法类似,十有八九是你们上清派的人。”
林公玉先拜祭了父母灵位,他跪下叩首,悄悄赌咒必然为父母报仇。
林公玉从未听过“鬼血勾魂针”五字,但见薛灵欣喜非常,便知是非同平常之物,不由嗫喏道:“鬼血勾魂针?”
宋长平自龙虎山下与林公玉别离,虽知上清派必然派人暗中庇护,却也是夜夜玄心,他在回家路上被人迷倒,返来后便大病一场,至今未愈,本日见林公玉安然返来,心中一喜,病也好了大半。
薛灵见了林家这等场面,房屋楼阁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不由咋舌,待仆人散去,向林公玉道:“林哥哥,没想到你家这等繁华?”
林公玉心下稍宽,却仍旧忧心,想道:“针上便是无毒,那么多银针如果刺到关键,恐怕也难活命。”
马儿神骏,未时三刻便到了莆田城。林公玉离家十年,本日返来,心中五味杂陈。他和薛灵并骑立于城下,望着高高的城墙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