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毕饭,方泓笑道:“薛女人,现在该去治病救人了,若治不好,我们可就成了蹭吃蹭喝的江湖骗子了。”
薛灵大为惊奇,忘了与方泓辩论,说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方泓笑道:“这算甚么,我可从小就与这长是非短的针一起玩。”
薛灵道:“你们剥鱼皮的时候要心无邪念,全神灌输,但不要全数精力都用来防着割破鱼皮,要晓得越是谨慎越轻易出岔子,设想鱼皮有半寸厚,动手时精准,刀锋扭转要流利。”
薛灵又去选了一间朝阳的屋子,命人打扫洁净,将筹办好的长桌安排在正中,又用帘幕将长桌与门隔开。
两人依言而行,公然又多剥下来些,直到剥最后一条鱼,才将一整张鱼皮剥下来。
薛灵道:“第一件要洁净敞亮宽广房屋一间。”
方泓道:“油嘴滑舌的方大侠这世上没有,乐于助人的方小侠倒有一个。”
薛灵点头,表示对劲,又从布包里取出两枚极细的钢针,两根比发丝还邃密的黑线分给二人,说道:“把针穿上线,试着把两张鱼皮沿边缝在一起,不成堆叠。”
薛灵道:“到时候就晓得了。”
二人只得照办,薛灵见二人公然当真的去剥鱼皮,向林公玉一笑,回身出门去了。
鹿伯阳见他谈笑,心中愤怒,却不发作,只不睬他,向薛灵道:“女人还要甚么?”
薛灵道:“只怕江湖骗子当不成,却成了张口乞食的叫花子。”
鹿伯阳忙命人去筹办饭菜,过未几时,便预备了二十几道菜,南北菜系应有尽有,摆了满满一桌,几人腹内确切饥饿,见到如此甘旨好菜便诚恳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薛灵点点头,道:“第二件要鲶鱼十尾。”
世人虽不解,却都依言行而行。
林方二人错愕,原觉得她“剥鲶鱼的皮”是打趣之语,哪知竟然真的要二人去剥鱼皮。
方泓笑道:“重谢就不消了,我们此时腹又饥又渴,还请鹿庄主先谢点饭菜,我们吃饱了也好互助不是?”
薛灵坐在帘幕后,说道:“把鹿少庄主的衣服脱了。”
方泓笑道:“薛女人要了鲶鱼,又要了饭桌,天然要烧鲶鱼吃,那么天然也要铁锅和干柴了。”
两人绞尽脑汁,累的满头大汗,薛灵返来时也只能剥下半张鱼皮。薛灵看着两人模样,咯咯娇笑,她取脱手帕给林公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泓心中好生恋慕,欣然若失,笑道:“女人不是用心作弄我们吧?”
林方二人听闻此言,才明白薛灵避开的启事,便依言而行。又过了一盏茶时候,薛灵又令二人将小刀在火上炙烤,而后在鹿元泰腹部找准位置割开一道口儿,又命二人将内里的瘤状物割下,又教二人如何止血,如何缝合伤口,二人一一照办,初时心中胆怯,下刀时畏首畏尾,后垂垂发觉昨日剥鱼皮缝鱼皮就是为了本日之术,便将鹿元泰当作了一条鲶鱼,胆怯之心尽去。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薛灵、林公玉、方泓与躺在桌子上的鹿元泰。薛灵将一颗药丸用水化开,喂鹿元泰服下,又将布包内的两把形似柳叶的刀和细线交给林方二人,本身便躲到了帘幕前面,与三人分开。
薛灵眉毛一挑,说道:“现在去剥鲶鱼的皮。”她用饭之前已令鹿伯阳将鲶鱼送至厨房,将鲶鱼全数敲晕。此时她带着林方二人来到厨房,从腰上取出一布包,从内里拿出两把柳叶形状的小刀,分给二人,说道:“你们用这把刀试着将鲶鱼皮剥下来,不要划烂内里的肉。”
方泓笑道:“干么只割我的舌头,为甚么放过林兄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