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道:“你们剥鱼皮的时候要心无邪念,全神灌输,但不要全数精力都用来防着割破鱼皮,要晓得越是谨慎越轻易出岔子,设想鱼皮有半寸厚,动手时精准,刀锋扭转要流利。”
薛灵大为惊奇,忘了与方泓辩论,说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两人已是筋疲力尽,只觉常日练功习武也不似这般劳累。
林方二人听闻此言,才明白薛灵避开的启事,便依言而行。又过了一盏茶时候,薛灵又令二人将小刀在火上炙烤,而后在鹿元泰腹部找准位置割开一道口儿,又命二人将内里的瘤状物割下,又教二人如何止血,如何缝合伤口,二人一一照办,初时心中胆怯,下刀时畏首畏尾,后垂垂发觉昨日剥鱼皮缝鱼皮就是为了本日之术,便将鹿元泰当作了一条鲶鱼,胆怯之心尽去。
林公玉怕这话触怒了方泓,忙拉了拉薛灵,说道:“灵儿,我们现下做甚么?”
薛灵道:“第三件要六尺长卓一张,帘幕一块。”
薛灵呸了一声,道:“废话少说,如果办砸了,可教鹿庄主割了你的舌头。”
两人绞尽脑汁,累的满头大汗,薛灵返来时也只能剥下半张鱼皮。薛灵看着两人模样,咯咯娇笑,她取脱手帕给林公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泓心中好生恋慕,欣然若失,笑道:“女人不是用心作弄我们吧?”
方泓谈笑间将两张鱼皮缝在一起,毫不吃力,林公玉却只缝了几针就将鱼皮扯破。
统统筹办安妥,薛灵道:“本日太阳已经西斜,光芒不敷,待明日中午,就为鹿少庄主治病。”
鹿伯阳奇特,问道:“要铁锅干柴做甚么?”
薛灵道:“第一件要洁净敞亮宽广房屋一间。”
林公玉本就聪明,经薛灵指导后,很快便将两张鱼皮缝在了一起。
直过了两个时候,两人缝上最后一针,才算大功胜利。
鹿伯阳站起家,向林方二位拱手道:“烦请两位少侠互助,鹿某必有重谢。”
方泓道:“冤枉啊,女人,鄙人只是不耻下问,林兄倒是不求甚解。”
二人只得照办,薛灵见二人公然当真的去剥鱼皮,向林公玉一笑,回身出门去了。
鹿伯阳无法,治好带着世人退出了院子。
方泓道:“油嘴滑舌的方大侠这世上没有,乐于助人的方小侠倒有一个。”
薛灵道:“只怕江湖骗子当不成,却成了张口乞食的叫花子。”
鹿伯阳道:“鹿鹊山庄房屋少说也有三四百间,任由女人选用。”
薛灵又去选了一间朝阳的屋子,命人打扫洁净,将筹办好的长桌安排在正中,又用帘幕将长桌与门隔开。
薛灵坐在帘幕后,说道:“把鹿少庄主的衣服脱了。”
鹿伯阳见他谈笑,心中愤怒,却不发作,只不睬他,向薛灵道:“女人还要甚么?”
林方二人错愕,原觉得她“剥鲶鱼的皮”是打趣之语,哪知竟然真的要二人去剥鱼皮。
鹿伯阳关敬爱子,道:“薛女人,可否令老夫相陪。”
薛灵点头,表示对劲,又从布包里取出两枚极细的钢针,两根比发丝还邃密的黑线分给二人,说道:“把针穿上线,试着把两张鱼皮沿边缝在一起,不成堆叠。”
林公玉忙道:“鹿庄主客气,如有效得着鄙人的处所,必然经心极力。”
鹿伯阳忙命人去筹办饭菜,过未几时,便预备了二十几道菜,南北菜系应有尽有,摆了满满一桌,几人腹内确切饥饿,见到如此甘旨好菜便诚恳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两人依言而行,公然又多剥下来些,直到剥最后一条鱼,才将一整张鱼皮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