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高齐幼年,又脸孔俊美,纵使他成心装出一副恶狠的模样,也不能像。只是他手起刀落,连杀了三人,眼也不眨,此时就算高齐满脸浅笑的看着四虎张叔济,他也必然以为这是天下上最可骇的脸。四虎吓得满身颤栗,他即有求生之念,二哥的话又兀安闲脑中打转,一时拿不定主张。高齐一刀劈下,四虎亦死,唯留下五虎张孟达。
那高公子沿堤岸前行,行至一处山岭,那山岭名叫秋月岭,苍苍翠翠,郁郁葱葱。高公子见山上模糊有火光,心中一喜。大声吟道:“曾游方外见麻姑,说到君山此本无。云是昆仑山顶石,海风吹落洞庭湖。”那高公子罡气一吐,声音刹时变得气势澎湃,岭上的火光顿时燃烧。高公半夜中微微一笑,又吟道:“帝子潇湘去不还,空余秋草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他这第二首诗最后一个“山”字声音一落,岭上传来细碎紧密的脚步声。高公子兴之所至,足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玉箫在空中一划,凌虚写了一个“烟”字,口中念叨:“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间。”他口中大声吟诵,手中玉箫银钩铁划,最后一个“心”字音一落,双足刚好落地,这“心”字的最后一点也刚好点完。
高齐晃了晃手中染血的钢刀,说道:“你想死还是想活?”张孟达要求道:“高大侠,饶命,饶了小人,你就是小人的亲爷爷。”高同心中老迈瞧他不起,嘲笑道:“昔日你等杀人越货,心狠手辣,可曾想到也有明天?”高齐手中钢刀每晃一下,张孟达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一次,恐怕哪一下砍到本身的脖子,说道:“只要饶了我的性命,小人再也不敢杀人掳掠,为非作歹,一辈子茹素,毫不再伤半条性命,若违誓词,教小人比本日死的还惨上一万倍。”高齐道:“你们掳掠杀人以后,为何不回西安故乡,跑到洞庭湖上来做甚么?”五虎心想:“此时若不说,必然当即也像几位哥哥一样身首异处,若说了,那人固然暴虐,一定找获得我。”他想到此处,当下说道:“有人花一百万两银子雇我们去劫一样东西,他命我们在这里聚会。”高齐晓得他们是专做打家劫舍的强盗,听他如是说也不觉得意,只是闻声那雇佣金如此之巨,倒颇感不测,不知是何宝贝,便又问道:“别人在那里?劫甚么东西?”张孟达道:“他本身将来,只派了两个部下前来,要我们七今后岳到麓山策应。”高齐听到岳麓山心下微微一震,忙问道:“去岳麓山劫甚么东西?”张孟达道:“大侠明鉴,劫甚么东西我兄弟真的不知,他只命我们前去策应。”高齐道:“是谁雇的你们?”张孟达道:“都是哥哥们主事,我真的不晓得,求大侠饶命。”高齐见他满脸的要求之色,不似扯谎,又问道:“他两个部下人在那里?”张孟达道:“大侠到来之前就已乘船走了,不过他们说仿佛住在城中的堆栈里。”高齐道:“他们长得甚么模样?”张孟达道:“此中一个二十来岁,白白净净的,一个十八九岁,皮肤倒是乌黑。”高同心下策画一阵,不动声色,那五虎张孟达眼睛一向盯着他,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会饶过本身,心中忐忑不安。
张孟达见高齐动手狠辣,四位哥哥前后死于刀下,早已吓得满身颤抖,枉他混迹草泽,屎尿竟也吓了出来。
高齐沉吟半晌,解开五虎张孟达的穴道,说道:“你走吧,今后若再作歹,我纵是追到天涯天涯也毫不饶你。”张孟达唯唯诺诺的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他却并不立马奔逃,挨个查探四位哥哥的尸身,见四人公然已死,心下灰冷,将他们的尸身挨个抱回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