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连的兵士们如猎豹过树,迅捷地冲上了河滩,在老林的策应下,一个个回到了车厢里。跟着火车哐当作响,四周风景发展速率越来越快,那令人毛孔发紧头皮发麻的蜂鸣响在头顶响了起来。
朱家樑搂着车厢门,顶着老林的多次催促从耳边过,愣是盯着已抛在身后的河谷。黑烟遮住了桥身,去而复返的飞机,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修好了的桥,爬升而至,想要故伎重施扔下炸弹。但重堆叠叠的黑烟横亘面前,影响着飞翔员的视野,眼瞅着炸弹全都落了空,即使炸得河谷满山响,桥,倒是岿然不动!
火车又走了不晓得多久,直到收到指令“下车”,朱家乔敏捷地清算利索,跟从着雄师队下了闷罐子车,朱家乔下了车,下认识地先眯了眼睛,没想到内里的光芒和车厢内别无二致。
李岳冲他们敬了个军礼:“同道,再见!”
话音刚落,一个略带着金属膛音的浑厚嗓门,在世人头顶上响了起来:“五湖四海能人多啊!我凿这洞子的时候,为了做好假装,专门把刀削斧凿的印子都给弄掉了很多,可还是叫人一眼瞧出来了啊?战友是哪儿的?这工五行的门路,是从戎后学的,还是家里头带的?”
看着那座桥的方向,朱有道喃喃的到:“家乔,你也看到了吧?炸一座桥,只要几分钟。可修一道桥,再快也得小半天……这才是开端。今后,只怕一关更比一关难啊。”
——飞机来了!!
工程连沿着火车月台往里走,月台地点的洞子是最大的,绕过了安插错落的砖墙,内里是无数蜂巢般的小洞,有一些用作存储物质,有一些用作住人。工程兵排被安设在一处屯兵洞中,已经有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兵士小马卖力指引安设他们。
朱家乔走到他身边,道:“爹,你在担忧甚么呢?”
“家樑!返来!”朱有道猛地一拽朱家樑,把他拽回到闷罐子车里。车门关上的刹时,火车钻进了隧道,黑黢黢的。朱家樑挺着胸膛,欢畅道:“爹!你看到没,胜利了!烽火戏飞机,飞机啥都没炸着!我们修的桥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