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道奇车厢入水,兵士们肩扛手提,流水价把道旁石块往车厢里填。朱家樑瞧得目瞪口呆,黑黢黢的眸子子盯着,朱家乔抬开端,恰好跟他目光相对,大声催促:“家樑,抓紧时候,等着你们的桥板呢!”
朱家樑带着四五号人,放轻手脚上了旧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较着在中间斜面下去的旧桥,朱家樑从东西袋里取出拳头大的胡桃钳头,另又拿出两根鼓棍似的物件来。一式一样的长度,明显带了手工磨砺的陈迹,木制砥砺的握部,打磨得流光水滑,不带半点木茬儿。
顺着事前搭好的斜板,车厢一截一截分开了它们本来在的位置,落到了地上。老话说得好,“滚轮圆木可进千里”,现砍下来,削去了枝丫的碗口粗圆木垫在车厢底下,让拖曳变得轻松了很多。
腰间别着大扳手,矫捷得像只游走参天古树的老猿猴,朱家栋绕着车子高低盘蛇普通转了两个圈圈。等车厢车头连接处那挂在树枝上的小红旗一甩,在车位就位的俩人把绳圈往肩膀上一套,使出顺水拉纤的力量,喊着整齐齐截的号子一起向前。
闺女说一句,朱有道眼睛亮一分,比及朱家乔说完,朱有道一拍巴掌,叫道:“那还愣着干啥,完工啊!”
踏着七星步,踩在支架上,摇摇摆晃的过来,手中巨石落下,倒是差了寸许才到位置。朱家乔不满地瞪了朱家栋一眼,骂道:“就差那么一分,看我的……”
埋头定睛对准线,东西收拢在囊中,脸上带着一抹高傲浅笑,朱家栋道:“就你话多……”
胸有成竹地猛点头,朱家栋说:“行!”
身上背着同款东西包,朱家栋敏捷来到旧桥边。眼睛一扫,就猫着腰放轻了脚步,往桥中间走去。朱家樑快步跟了上来:“哥,谨慎点!这底下的桥梁都折了,大柱也折了,靠着两边的副柱子承重,分分钟会桥就得断了。我们最好能够在桥断之前,把能回收的东西都回收,就算新桥用不上,今后也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