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听到小狐狸唱到:“李诚恳,朴拙恳。固然壮,假把式。胖如猪,傻又痴。小狐狸,真神情,下迷药,偷烧鸡。急的诚恳叫唧唧……”
星光漫天两个小娃娃坐在庙里一人拿着一只鸡腿,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小狐狸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满脸笑意的对秋儿说道:“秋儿,这李诚恳的烧鸡好吃不?”
这是天气一晚,暗道中又是乌黑好不吓人,小狐狸想取出火折子燃烧照亮,但火折子早被他仍在庙内龛中,不由得颤声对秋儿说道:“我说秋儿啊,这暗道通向那里啊,黑黑的好是可骇。”
秋儿双眼一红便要流下泪来,低着头喃喃的答道:“这里,便是寒玉庄。”
李诚恳又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个小祖宗可算走了,甚么样的人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哎……”
李诚恳乌黑的脸颊顿时出现阵阵油光,一弯身拿出一沓油纸,取下刚出炉的烧鸡,边包烧鸡边和二福子闲扯了起来:“二福子,你身边这位小兄弟是谁啊,怎得之前未曾见过啊?”
出得洞来,倒是一间石室,无门无窗,石壁上倒是公子满目架满了册本,房间东首倒是摆着几口大酒缸。小狐狸道:“这暗道还真是怪,竟从一口枯井通到一间屋子里,秋儿,这便是你家吗?如何满屋子除了书就是酒啊。”
秋儿看着小狐狸,定了定神,仿佛下了决定般说道:“那你跟我来。”
沽酒的,烤鱼的,捏面人的,煮馄饨的,烧野味的,卖胭脂女红的,卖金玉金饰的,算命的,代写家书的,平话卖唱的,看的秋儿眼儿眯成了缝,嘴上笑开了花。
李诚恳看上去大抵有五十多岁,五大三粗,皮肤乌黑且油光。本来一张笑迎八面客的老脸现在一阵红一阵白的尽是难堪。
小狐狸笑道:“我哪敢在您老这吃啊,只不定会给我下甚么药呢,你再给我拿些辣椒,我这就走。”
小狐狸点点头,回身拉了秋儿就走。
以是李诚恳的烧鸡铺或许不算是东街最红火的,但那些老饕客来到东街却也绝对不会错过李诚恳的烧鸡。
当小狐狸拉着秋儿走到烧鸡铺门口的时候,正赶上李诚恳腆着个大肚子笑呵呵的将刚烤好的一批烧鸡从铺子里拿出来挂在架上,看到这副场景,小狐狸公然高兴的笑了起来。
半晌小狐狸便顺着麻绳爬到了井底,却见秋儿将堆得有一尺来高的枯枝烂叶挪开,烂叶上面暴露一块似发了霉般的木板,枯叶虽多,但木板边沿一边积土却很少,显是比来才有人挪动过。小狐狸惊道:“这里如何会有块木板,我住了这很多年都未曾晓得,这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啊。”
可当李诚恳昂首看到小狐狸那张一脸坏笑的狐狸脸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却听秋儿在井底应道:“你慢些下趴下来,我在井底等你,我的奥妙就在这里。”
李诚恳烧鸡确称得上杭州东街一绝,用李诚恳本身的话说:“我做的烧鸡,味道别人绝对学不来,每天绝对能卖光,吃了的人绝对不会喊难吃。”
二福子面色仓猝,跑到李诚恳跟前,弯下腰狠狠的喘了一口大气说道:“不利催的呗,明天喝茶那伙人自明天傍晚喝茶喝到了现在,他奶奶的,好几十号人,馆子里东西做的邃密,经不住他们一帮跑江湖的嚼咽,这不,店主急着让我跟你这拿上二十只烧鸡再看着买些卤味酱肉归去待客,从速给小爷我包好,那帮客人我可获咎不起。”
秋儿不答话,兀自将木板翻开,木板下边又暴露一条供人穿行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