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不管前路是风雨交集还是阳光亮媚都不能禁止我前行的脚步。
柳含烟撑开那把宽广精彩的长伞,上面以金线绣着一对鸳鸯,格外活泼活泼。她微微一笑,与朱蓉儿同时向我和宛清屈膝告别,回身渐渐走进迷蒙的雨帘中,很快消逝不见。
正在我思考时,她们已然来到亭中,屈膝道:“殿下万福金安,三位小主长乐未央。”
宛清望着她们分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素素,你说她们的鹞子掉水里以后,还找得返来么?”
世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于她而言,则是世人皆醉我独醒。
沉默很久如此,只余亭外哗啦哗啦的雨声在四周反响。
柳含烟仿佛被震惊了心神,堪堪接过那把雨伞,恭谨地朝我屈膝道:“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殿下与婕妤小主美意。”
我悄悄望着面前这位很有巾帼之风的柳美人。说她是美人,其实在乔序统统妃嫔中,她只能算中等之姿,长相看起来中规中矩,鼻子眼睛都没有出挑的处所,只要一双眉毛锋利如刀,为她平增几分豪气。比拟之下,她身边的朱蓉儿就貌美很多,一双净水眼,颀长柳叶眉,樱桃小口点在那张鹅蛋脸上,恰如水墨画中点睛之笔,再加上她夙来体弱多病,一颦一笑更有弱柳扶风之态。倘若我是乔序,或许会更喜好朱蓉儿一点。
在没有爱上乔序之前,我曾死守本身“平生一世一双人”的信条,可不知从甚么时候起,我心底的防地逐步被他浓烈的爱意崩溃,乃至于我明晓得他还爱着郑棠,也要奋不顾身地跳下爱的火坑,与别人“分享”我的丈夫。
宛清抖抖衣袖上粼粼发光的水珠,嫣然浅笑:“常日里很少与柳姐姐打仗,本日有缘遇见,这才发觉姐姐真真是个利落人。倘若姐姐是男儿身,只怕早就交战四方,军功赫赫了。”
她但愿本身是个男儿?
说完,她回身欲走,我赶快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飞速写道:“不焦急不焦急,等这雨势变小了再去不迟,本宫哪就这么金贵了?”
我回过神来,冲她们微微一笑,摇了点头。
宛清伸手扶起她,柔声道:“无妨,甚么谢不谢的,何必这般多礼?快归去吧,淋湿了这一身着凉了可不好。”
就连我都做不到如许断交。
我不想被她看出苦衷,因而悄悄摇了点头。
柳含烟脸上浮起一瞬轻巧如此的笑意,道:“大家有大家的志向,mm又何必佩服?现在mm得宠正当时,可要好好掌控机遇才是,毕竟此次伴驾的四位妃嫔中,此中一人就是mm呢。”
宛清笑着伏在我肩头,轻吐兰气:“我们殿下的令媛凤体但是纯金打造的,怎会这么轻易就着凉?”
世人被她逗得忍俊不由,连平时不太打趣的朱蓉儿也忍不住执扇笑道:“婕妤小主,话虽如此,可这雨势太大,万一殿下真的是以着凉,可怎生是好?”
她完整没有重视我的失神,只是低眉笑着:“罢了,必定早被湖水泡得只剩下骨架了。”说完,她抬开端来看着我,拍拍我的肩膀,“我们也该归去了,明天还要去锦乐宫呢,谁晓得那儿会不会下雨。”
宛清却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那就借借姐吉言了。”
宛清按住柳含烟的双手,笑容里很有几番嘲弄之意:“如何?柳美人想违背殿下懿旨?倘若不想,那还不快接着?谁晓得这雨甚么时候停?如果再派人归去为你们拿伞,你迟误得了,可朱秀士如何办?她夙来身子弱,你得可为你的好姐妹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