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婕妤实在并非嫡出，而是庶出。就在素素被序郎禁足的前一天，她曾来凤仪宫找过素素，因为过分压抑而向素素崩溃大哭，说出了心底的奥妙。”
我不由想起待字闺中时，曾听过的那些口耳相传的“谎言”。
“素素，你的心肠还是太仁慈了，朕实在不忍心对你的诉求置之不睬，”仿佛是一声慨气，轻如云烟，乔序很快温和音色，道，“但是你要明白，朕既然发愤让北燕一统中华，就必须严查贪污败北，尤氏父子犯了朕的忌讳，犯了北燕百姓的忌讳，他们必须以死赔罪。”
写完，我悄悄卷起手指，再度望着他那双通透腐败的眼睛。
算了，实话实说吧。
她看着缓缓走向宫门的我们，伏地叩首，分外恭谨：“北燕朝锦乐长公主殿下携驸马祁延顺与众位皇亲国戚恭迎陛下、太后殿下与皇后殿下！”
“陛下万福金安！两位殿下万福金安！”
我点点头，迷惑地望着他，难不成这个身份非同平常吗？还没等我想明白这究竟如何回事，乔序敏捷规复了平常淡定的神采，悄悄扯起嘴角，道：“朕晓得了，朕会查清楚谁是她的生母，然后对她从轻发落，毕竟尤婕妤的父亲具有那么多妾室，朕不能等闲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是，我明白你心中的感慨，明白你的豪情壮志，更明白阿谁清正廉洁，夜不闭户的社会有多么夸姣。乔序，那既是你想看到的，也更是我想看到的，我们要一起看到。
他看着我，轻“嗯”一声。
锦乐的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朕，”乔序咬咬牙，“晓得了，不过她的生母是谁？”
我把眉心一低，将手指轻巧地从他掌心抽出，享用着相互无声的幸运。我的心虽有所沉痛，但在家国大义与浩大无边的爱情面前，很快就淡化了。我阖眸深吸一口气，心想只要尤倩倩能安然生下孩子，我也不算亏欠她甚么。
他顺势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笑：“实在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朕也不但愿死伤无辜，你的仁慈是朕同一天下的光滑剂。”
媛宁与延顺对视一眼，道：“十一皇叔与儿臣说，他本日身子不适，就不来了。”
我嘟了嘟小嘴，略整衣衿坐正了身子。
媛宁俄然有些难堪：“母后……”
锦乐公主是先帝与太后唯一的嫡出公主，天然从小宠嬖有加，这锦乐宫恰是先帝赐给女儿的嫁奁，命工匠统统仿造锦宫城仪制，修建得都丽堂皇，当年为了筹办公主出嫁的事情，还拆掉了朱雀大街一半的民房，仅仅为了让公主的婚车顺利通过！
“昭婕妤、穆婕妤到——”
卢凌话音刚落，全部步队都停了下来，孙文英接着开端一一唱礼。
我心底涌起阵阵哀思，长叹一声，写道：“她被她的父亲送入宫中当作政治铺路的棋子，她的生母在府邸不得宠，因而就将她过继给嫡母，以嫡女身份代替长姐入宫参选。”
为此，四哥身为言官之首，理所当然上奏进言，事情的成果也不过是先帝下了一封罪己诏，仅此罢了！
“北燕朝陛下、殿下到——”
乔序仿佛想到了甚么，眉头锁成“川”字，轻声嘀咕：“徐州舞娘？”
糟糕！我写错字了！真是悔之悔之！
他的声音格外和顺，没有涓滴指责之意。我的心口仿佛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突突跳个不断。如何办？我究竟应当如何办？
我的心口凉了半截，垂眸一瞬以粉饰眸底波光潋滟，写道：“那好，素素奉告你实话，还望序郎听后能放过尤婕妤和她的生母。”
“停——”
太后站在我和乔序中间，见媛宁如此知礼，赶快上前亲身虚扶一把，道：“我的儿快起来快起来，你如何还亲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