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郑棠好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裕贵妃,而颜桢只是处在锦宫城妃嫔干系网最末端的宝林,见风使舵之人听了太后的话,必定会对她避之不及。
宫洛将我的亲笔呈给太后,她冷静看完,笑道:“这么说来,皇后同意了?”
太后转眼望着我,眼底竟有一丝赞成,看来我没猜错,她公然但愿我和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了。我也公开里松了口气,此次总算没将太后的心机揣摩错。
锦乐不置可否,一双眼望着恭谨跪地的颜桢,笑道:“你现在明白了?不管你出于甚么担忧不敢要这件箜篌,那都是白白担忧一场。今后你就是天子嫔御,万不成如此小家子气。”
太后听了,脸上的笑意逐步变得深重又疏离:“实在你最该谢的是哀家的女儿锦乐长公主,倘若她没有替你赎身,没有在锦乐宫停止宴会,你又如何能见到天子?”
“是,太后教诲得是,”颜桢回身拜见锦乐与延顺,态度毕恭毕敬,“奴婢伸谢长公主殿下知遇之恩,谢长公主殿下让奴婢重生。”
我如何看?
孙文英在乔序的表示下,为颜桢安排了一个坐位。那位置不大不小,在宛清中间。我看着恭谨落座的颜桢,心底俄然陡升感慨,这位从天而降的侄女,仿佛棋盘上的另一颗棋子,即将改写锦宫城原有的格式。
太后坐正了身子,将双手交叠股间,款款道:“不过,哀家另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