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感到非常不解,拉起她的左手,在掌心写道:“为甚么?”
我低下头瞥见黑齿常之单膝跪在我面前,一脸竭诚的悔意。我随即朝芙蕖使了个眼色。这几日相处下来,我与芙蕖也垂垂修炼了一种默契,她很快会心道:“殿下懿旨,知错能改良莫大焉,高丽王免礼。”
太医如有所思地动了脱手指,小声嘀咕着:“如何会没毒呢?可这脉象仿佛是砒霜中毒啊。”
席令意浑身一抖,从速道:“是!是!下官这就去!”
乔序看了我一眼,尽是和顺:“那好,卢凌,你护送皇后回凤仪宫。”
我点了点头,随即招来芙蕖为我换身简练的衣裳,这才在她手里写道:“本宫要去宫正司,你跟着就行了。”
“陛下驾到——”
我望着她担忧的脸,悄悄拉过她的手写道:“我今晚再跟你说,实在一言难尽。”
“端裕夫人到——”
“那现在如何办?要不……要不咱不管她吧?”
我只感到怠倦不堪,也没有答话,而是回身搭着芙蕖的手朝凤仪宫方向走去。
此时,黑齿常之也从车驾的另一侧走了下来。他上前几步,单膝跪隧道:“高丽王黑齿常之见过陛下。”
“掌司大人,奴婢……奴婢也不晓得……万美人如何就……就中毒了……”
砒霜中毒?!
她一开口,那衰老的声音就吓了我一跳。
乔序回身缓缓往前走着,安静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帝王的威仪:“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北燕与高丽本是一体,你又是朕的大舅子,非论如何说本日你都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
谁知黑齿常之俄然一个恍忽,连身子也几乎没有稳住。我也犹自错愕,刚才?甚么刚才?莫非乔序都瞥见了?
乔序不怒自威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反响,本来他也有这般保护我的时候。
“谢殿下!”
他这是如何了?我竟看不懂他现在的眼神。
我回过神来,拉起乔序的手敏捷写道:“臣妾一起舟车劳累,精力不济,就不能伴随陛下前去了,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