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见他,跟早上见他,已经是两个模样了。
阿音低着头,点了点,内心想,但愿安然吧。既然东西送到,她就必须尽快赶回单狐堂去,并且要趁着掌门真君没有赶返来之前。
或许他终是忍不住,扬了扬手,一团强大的罡风劈脸打来,正对着痕的方向。
...
推开石门,只见痕在八角形的石室正中心打坐。
四周一片沉寂,只要阿音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阿音等在中间,看着痕的神采一点点好起来,跟中了水毒时候的乌青完整不能比。掌门真君给他疗伤,还趁便连他身上的水毒一起解了。
阿音看着痕这个模样,再也顾不了甚么了,朝痕飞奔畴昔。她心想,再也不嘲笑痕的脑筋不会转弯,再也不嘲笑痕的抗压才气差了。
阿音吓得魂飞魄散。明显是中了水毒已经命悬一线,再加上如许的一掌,新伤加上旧伤堆叠在一起,不晓得要如何样才气规复得过来。阿音心疼当中,更带着几分自责。如果痕没有承认这件事,那么躺在那边的,应当是她。
掌门真君不晓得甚么时候到了痕的石室,阿音是底子没见到过程。只感觉一眨眼的工夫,人就到了面前。
如果说阿音第一眼感觉掌门是个像白开水一样的人,但这杯水烧开的时候也是会烫伤人的。不过温下来的时候,倒也是令民气中一暖的。
她凝睇着痕,呢喃道:“对不起……都怪我。”但是声音卡在喉咙,收回来的却更像是一声哽咽。
阿音还来得及分开石室,俄然面前一道紫色的光影闪过。一个身影黑压压地站在她面前,脸上板着,神采一片乌云密布,如同一座矗立入云的佛像。
“没有。”阿音赶紧道,“只是我怕有不测。”
痕就靠在墙壁上,头一歪,口中喷出一大片鲜血。从下巴到胸口,一整片白袍全被红色染透,就像是整整一桶血泼在他身上似的。
阿音听了,却堕入一片苍茫。她不晓得本身回到单狐峰以后,等候本身的将会是甚么措置。她不晓得还能不能替痕完成任务。或许下一刻,本身能不能还留在灵隐派,都是个题目。
阿音不晓得掌门真君要对痕做些甚么,但是她下认识挡在痕面前。
“不然呢?”掌门真君蹙眉道。
阿音点点头,焦心肠道:“你的伤呢?如何样了?”
“呃?”痕抬起眼来,瞅了瞅阿音,“你如何了?不是说好不能奉告别人的么?你是不是有甚么事情瞒着我啊?”
“让开。”掌门真君冷声道,“我是他师父,我还能害他不成?”
痕仿佛是听到动静,展开眼睛来,瞥向阿音的同时,脸上暴露一丝浅笑:“返来了?如何?还顺利吗?”
痕一下子撞见掌门真君,也吓得不轻,抬了昂首问:“师……师父?”
“痕。”掌门真君道,“你跟我交代,你这毒究竟是如何回事?”
阿音心中一紧,下认识地朝痕看畴昔。
痕头上模糊排泄细精密密的汗珠,看上去连撒个谎都不会撒的模样。阿音心想,看来即便投入灵隐派了,痕的抗压才气貌似还没有多大的改良啊。
“你想多了。”痕道,“我医术这么高深,加上有你帮忙,哪会有甚么不测。”
阿音从速从痕面前挪开,心疼地又打量他一眼。
掌门真君低下头来,扫了几眼痕的伤势,转而瞅了瞅阿音。
“师父是问我水毒的事情吗?”痕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迟延时候。
阿音不免生出担忧来,把青睐藤放在痕面前的石桌上,悄悄叫喊了一声:“痕?”
阿音一昂首,发明掌门真君气得微微颤栗,却冷静地站在那边,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