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上眼睛,有气有力道:“你父皇看重你皇兄,成心立他为储君,你大要风轻云淡,不在乎这些,可公开里却已经包藏祸心。先是暗中暗害了瑜王妃的性命,然后又让景万祺在头七的时候勾引凌云,你本觉得你父皇会为此撤销立凌云的动机,可却没想到先帝并未窜改情意。而你,一不做二不休,就动了弑兄之心。”再展开眼,太后的眼眶里灌满了泪水,眼睫订交,泪水四溅,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阴湿了一大片,“凌云他并不是病死,而是你让景万祺在他平时的吃食高低毒,日积月累,毒素伸展满身,不治而亡。”眼睛一动,浑浊的目光披发着非常的锋芒钉在玄武帝脸上,“他是你的亲兄弟,你也能下得去手。凌沧啊,你这心很多狠啊。”
“你觉得我们没有想过吗?只是因为你这小我太虚假,太无私,底子就不能当个好天子!如果你当了天子,这天下万民还安得了吗?”太后狠命的拍着床榻,震到手心发麻,狠厉的逼视着他,“我生你生了三天,连你父皇都说让我放弃,可我还是死死撑着,我当时在想,就算拿我的命换你的出世,我都心甘甘心。可现在我真是悔怨啊,我就不该生下你。”
想起那场火,慕雪芙紧闭上双眼,死咬着嘴唇,嘴唇被她咬破出血也浑然不觉。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是啊,他斩草除根没有除得完整,留下她这一条漏网之鱼。现在她这条漏网之鱼已然返来,并且就在他身边。只要她现在出去,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杀了他,对,现在就杀了他。杀了他,统统的事情就一了百了。
“母后还在因当年灭镇国将军一门的事嫉恨朕?”玄武帝神采黑如锅底,目光眈眈,鼻翼一动,他道:“镇国将军私通内奸,证据确实,朕没有冤枉他。”
但是,但是若天子俄然暴毙,已现在的局势必将大乱,那景容该如何自处。不可,不能这么打动,如果打乱了景容的打算,那他的心愿就会因本身而化为乌有。
“为了登基你连亲兄弟都能杀,对能够成为他威胁的人你又怎会放过?”终是太衰弱,太后有力苦撑,一撅又瘫在床上,喘着大气道。
慕雪芙的心一下一下的揪着,眼中紫光如暗夜里天涯的星斗,灿烂夺目,但是眼底的仇恨直欲毁掉全部夜空。
慕雪芙正踌躇着,耳边又传来太后的声音,“那娇娘哪,她是你的表妹啊。”太后讨厌的回绝和他打仗,想要抽脱手,却被玄武帝桎梏住,“你之前不是很喜好她吗?为何连她都不放过!”
“哀家的内心何尝没有你?你父皇的内心又何尝没有你?偏疼,那也是哀家和你父皇偏疼给了你。”太后的脸上浮起一层苦楚而绝望的神采,她咬着牙,泪水涌出眼眶,淹过她那一条条衰老的皱纹里,“你不爱读书,你父皇纵着你,你喜好舞刀弄剑,哀家就请了镇国老将军给你当徒弟,你闯了祸,你大哥给你顶着,你父皇明晓得是你惹的,但也没有揭露,反而拿着藤条将你大哥打得屁股着花。”
床下的慕雪芙紧紧的握住拳头,恐怕一时打动节制不住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