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紫夭端着碗出去后,慕雪芙旋身从景容身上起来,自一旁的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上拿着茶壶倒了两杯茶水,端给他一杯,又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神采正了正,道:“说到生辰,妾身确切有件事想和王爷筹议。”顿了下,接着道:“过几日是父亲的五十大寿,王爷能够陪妾身回一趟左相府吗?”
景容略略考虑,直直的看着她,沉吟半晌,轻笑道:“哪有腊月的芙蓉,你这是难堪本王。”
景容闻了闻茶,香味从鼻尖沁入体内,清幽如水暮潺潺,汤翻细浪。听了她的话,没有当即答复,先是呷了一口,挑了一下眉,道:“好茶,是玉蕊雪露?”这玉蕊雪露是茶中极品,茶叶是极其高寒的玉蕊雪山所产,连他都是小时候在先皇那边尝过一次,现在连当明天子都鲜少有。
景容放下茶,拽过她的手,手中加了几分力,“这还用问吗?天然会陪你归去。实在不消你说,本王就早已将寿礼筹办好了。”
景容向窗外看去,含笑道:“怪不得要赏雪,本来是等雪停。”
“他是你父亲,本王天然记得。”景容站起家从背后拥着她,看着内里那不远处的梅花骨朵儿,道:“你看,梅花就要开了,等雪芙过生日必然会婢女满院。”
慕雪芙娇笑连连,推开他,转眄流精,调侃道:“不是王爷让妾身喝醒酒茶吗?如何就成了妖精?”
睿王虚扶了一把,温润道:“本日是岳父的寿辰,我们也是来祝寿的,不必如此多礼。”
慕雪芙微微一哂,小声道:“本日还不定出甚么幺蛾子哪。”
“只如果王爷送的,妾身都喜好。”看着那离本身越来越近的嘴唇,慕雪芙侧了下头,避开即将落下的吻,向外唤道:“紫夭醒酒汤好没好啊?”
慕昭霖满脸堆笑,向里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冰天雪地的,两位王爷真是故意,下官感激涕零,请进。”
景容看她不闹,扶正了她的身子,伸手捋顺着她如丝绸般光滑的垂发,悄悄道:“下个月月朔就是你的生辰,筹算如何过?你想要甚么?”
慕昭霖正与人酬酢着,听到房门禀报赶紧出府驱逐。
景容抿嘴一笑,看了眼端着醒酒汤出去的紫夭,在慕雪芙耳边低语,“本王没喝酒就已经被你酥倒,你说你是不是妖精?”
睿王和慕雨蓉回了一礼,没等说话慕昭霖就出来了。
慕雪芙嗤嗤一笑,如孩童般纯粹无瑕,天真烂漫,她抬起手点了点景容的额间,道:“那里用醒酒汤,我脑筋复苏的很,只是有些上头罢了,坐在窗边吹吹风就好了。”
景容按住她的头,沉声道:“再吹风你这娇身子就离抱病不远了,你是不是还想吃汤药?”
看着两个一样风华绝代的女人走出去,世人只感觉晃了眼,一个清丽脱俗、国色天香,一个娇媚妖娆,倾国倾城,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沈若水不屑的看着她们,轻哼一声,撇了撇嘴。这两个丫头,觉得嫁给个王爷就了不得起了?特别是慕雪芙,一个贱女人生的也能当上王妃,的确是天理不公。当初她本觉得相爷会选她的梦莲当王妃,谁曾想却把如许好的机遇给了这个贱丫头。
慕雪芙好笑的看着他,笑吟吟的将一碗醒酒汤喝尽。
而慕雪芙和慕雨蓉两人则被引到了后院,与那些夫人蜜斯聚在一起。
后院里,沈若水正被其他官家夫人恭维阿谀时,有丫环出去通报,“夫人,睿王妃和宸王妃正往我们这边来,现在就快到了。”
慕雪芙定了定神,看向窗外还是飞扬的雪花,声音轻的仿佛从远方传来,“是啊,芙蓉花虽不惧寒,但已是腊月又如何会开哪。”心中欣然喟叹,脸上扯出一个娇俏的笑容,轻声细语,带着女子特有的软嚅,“王爷要送礼还要过问妾身,倒显得没有诚意。”